两人走了一路,回忆着小时候的事,纪忘尘只觉得缘分奇遇,实在妙不可言。
冷青玄说:“我们顺着这条路走吧。”
纪忘尘提示道:“这是通往山间的路。”
冷青玄问:“有何不可?”
纪忘尘道:“你现在要去山顶吗?”
冷青玄抬头看了眼山路,笑了笑:“你说日出还有几时?”
纪忘尘道:“许早呢”
冷青玄看了眼旁边的人,扬唇道:“那就先走到一半吧!”
纪忘尘想问为何要走到一半,却见身边的人已经朝前去了,便就跟了上去。
冷青玄边走边道:“那日要不是纪师兄你救了我,在这山沟中我恐怕要冻死了。”
纪忘尘陷入回忆,那一刻她躺在怀中冰冷的触感,仿佛现在都还能感受到,他道:“你当时都冻僵了,我也快吓死了。”
冷青玄噗嗤一笑:“所以多谢纪师兄了”,她眼睛一转想到什么似的“那我许你一个愿!”
纪忘尘看着她的表情,只觉得甚是可爱,也不推拒:“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冷青玄晃了晃小指头:“拉勾,所愿所想在所不辞。”
“好,我可记住了!”纪忘尘笑道。
“往回吧,下次再看。”
“什么!”
“没什么。”
可惜他们没能再看一次夷山的日出。
次年七大宗门与囚神山的大战拉响,玄门与魔教的百年战火起始。
十年间战火不断,七大宗门聚集抵挡魔教,封印邪祟之力,而龙溪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叛变了。一时之间,宗门小派分崩离析,七宗元气大伤,九黎化东南,世间格局大变。
乱世之中,唯有牺牲,才能新生。
而对于纪忘尘来说这只是痛苦的开始。
如果说师父的身死与他来说是身心的重击,那冷清玄的死对他来说就是灵魂的坠落。他都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向那段路的,当他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时,那不是悲伤而是失了魂。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归宿了。
…
冷青玄死在他们失去联系的第二年,龙溪重新建起的第一年。
纪忘尘问:“她是如何死的?”
冷青秋说:“当然是你害死的。”
纪忘尘抬眼看她,可怖的要将她生吞活剥,却也没能让她后退半步。
纪忘尘道:“冷清秋,我已经放过你一次。”
冷清秋闻言反笑:“你放过我有何用?你放过她了吗?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纪忘尘愣住了神。
冷清秋继续说:“从你抛弃她后,她在龙溪就形同游魂,每天只干一个事,废除功法,废除她自小练习的龙溪功法。哈哈哈,她以为她成废人就能洗脱七宗叛徒之名了吗?”
纪忘尘泪如雨下,失了重般倒地而跪。
冷清秋觉得还不解气,大声的对着众人说:“你们不是都想知道我骄傲的师姐如何变成了一个疯子吗?所以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明白了吗?
在场低语的人纷纷禁声,灵堂之中满是凝重的气氛。
纪忘尘在冷清秋的默许之下,脱去尘衣,披头散发的带走了冷清玄的尸身。
一众的门第不理解却不敢发声,冷清秋却是难言。她既满足了师姐的遗愿,也羞辱了最痛恨的人,更是如愿得到了掌门之位,没有人再可以质疑她,可她开心吗?明明她是最大的赢家。
而纪忘尘自此之后便失踪了,没有人再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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