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张素的目光落在漆雕微的尸体上,眼中流露一丝不忍,他缓缓说道,“人死在我屋里,我总要避一避晦气。”
夏云鹤向张素揖了一礼,语气平和坚定,“这自然是人之常情,只是有几件事想请教,不知张先生可否赐教?”
张素略一点头示意她问下去。
“张先生,漆雕微这些天,有没有发癔症?”
张素一愣,答得干脆,“癔症?没有。”
夏云鹤又问,“听闻张先生与米太守私交甚笃,不知您是否知道漆雕微死亡真相?”
这话一出,张素直愣愣看向她,夏云鹤没有丝毫退却,坦荡荡迎上张素的眼神,半晌无言,傅三爷大气不敢喘一下,在一旁打起圆场,“公子,张先生的为人,我是清楚的,漆雕微的死与张先生绝没有半点关系。”
傅三爷刚说完,却听张素呵呵笑起来,反问夏云鹤,“夏大人怀疑老夫在这件事里掺和一脚?我既要害人,何必还要救他?夏大人毕竟年轻,不晓得断案讲‘推鞫得情’,‘处断平允’,不是这样信口开河。”
夏云鹤点点头,“张先生说的在理,只是,人死在这里,张先生为何如此平静?如今又急着收拾包袱离开,教人怎么看?这是其一。其二,张先生说漆雕微没有癔症,为何有人曾在街市看见漆雕微犯羊角风,不久之后又在街市上对自己夫人大打出手?这不是癔症,又是什么?”
张素轻捋胡须,回头来看夏云鹤,眼中带了几分赞赏,却依旧收拾包袱,“后生,你的问题我晓得了。我是个行医之人,死生一事见多了,也就那样,少见才多怪。老夫我七十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死法没见过,可见得多并不代表我不忌讳。”
“再说你第二个问题,”张素盯着她看了看,“你当真要查鄞郡的事?你不怕落得个漆雕微一样的下场?”
夏云鹤沉默片刻,只是笑了笑。
“罢了,实话告诉你吧……”,张素心一横,说道,“漆雕微确实没有癔症,他是中了北戎的狼毒,毒已入肺里,遍及脏腑,加之他又嗜酒,无药可解,死不过是早晚的事。”
“因为狼毒发作,所以他才会倒在街市上,浑身抽搐,好像羊角风发作。中毒中期,会认不得人,性情暴躁,所以漆雕夫人才会被打。”
“狼毒一祸,从北戎进,毒害楚人,老夫此番进山,正是为了寻狼毒的解药。可惜,一无所获。”
听着张素的话,夏云鹤脑中嗡嗡作响,狼毒?又是狼毒!
鄞郡之事,人祸为多!
张素咳嗽一声,说道,“后生,我观你眉宇之间,隐约有股锐气,这是好事,但别忘了,过刚易折。”
夏云鹤并未说话,抬首望向远山,但见山色苍茫,白云悠然,松杉堆叠,投下阴影,偶有鸟鸣兽啼,云顶雪未化,丝丝缕缕的冷意直愣愣往脖颈里钻。
竟是真冷!
……
漆雕夫人上山时,已是申时。
她有些上了年纪,眼角带了细纹,一身缟素,鬓边一朵白花,话不多,拜谢过众人后,去看了尸体,眼泪再也止不住,却还是再三谢了众人,口中不住说道,“我早知道的,我早知道的。”
张素提到需将人早点下葬,漆雕夫人含泪点了点头,跟着众人一道往后山走。
在等漆雕夫人上山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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