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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冕也是知道漆雕微的,疑惑地“啊”了一声,说道,“癔症?从没见他发作过?师父也不曾提起这些,漆雕微只是失血过多,这一个多月,人也养回来了些,就是容易犯困,怕是睡太死,没听到我们的声音。”
“先不说了,快把门打开。”
傅三爷应了一声,从袖中抖出匕首,贴上木门缝隙,一使劲,斩断榫头,哗啦一下推开大门,就在木头篱笆吱呀打开之际,只听“嗖——”一声,一道残影直奔夏云鹤面门而来,得亏傅三爷反应迅速,挥动匕首奋力一挡,只听金石相碰,发出尖利爆鸣声,匕首直接被震飞,而傅三爷虎口也震裂,那枚暗器跌落在夏云鹤眼前,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林中闪过,几下不知去向。
傅三爷拾步要追,夏云鹤拦下他,“去屋里看看。”
门打开一瞬间,三人呆住,只见一个面色枯黄的汉子被吊在房梁上,他身体正下方是一滩暗褐色的血迹。
郑冕吓得大叫,食盒砰一声砸到地上,饭菜四溅,他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着,转身就要跑,傅三爷一把拽住他,眉间染上厉色,“你跑回去,我和公子怎么说得清。”
“先把人放下来,我去外面看看。”夏云鹤面无表情,攥紧拳头,起身去到院中寻了那枚暗器,只见是极其粗糙的铁制短箭,一拃来长,却将傅三爷的虎口震裂,可见使用之人用了多大的气力,亦或者刚才的黑衣人有威力极大的袖箭,她心下如是说道。
她用手帕包了那枚短箭,回来屋中寻傅三爷、郑冕,见漆雕微已经从房梁上放了下来,郑冕在一旁吓得闭紧眼睛不敢多看,傅三爷道,“是被人从背后杀死后,吊在房梁上的,郑先生说昨夜送饭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杀手应该是今天才来的。”
夏云鹤看了看屋外到屋内的泥脚印,轻轻摇摇头,“不对,地上只有我们三人的脚印,说明刚才那人的鞋子是干的。昨夜雨势颇大,他若是雨后过来,脚上应该带泥,那个杀手是下雨之前来的。”
“昨天是戌时二刻落的雨,郑先生,你何时给他送的饭?”
郑冕紧睁开眼睛,颤巍巍道,“昨天天阴,我怕下雨沾湿鞋子,过来得早,酉时三刻送的饭,那时人还在。”
夏云鹤往屋内走了走,发现桌上饭食未动,她又去看地上血迹,发现并未干透,人是刚死不久的,她不禁皱起眉头,漆雕微难道和一个杀手在室内畅谈许久,然后被偷袭至死?
他认识这个杀手?
不然杀人的和被杀的有什么好谈的呢?
她正查到漆雕微这里,线索就断了,天底下怎么又有这么巧的事情?
正思索着,突然一人的呵斥声,打断夏云鹤的思考。
“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转头向门外望去,却见一个粗衣白发,足登草鞋,背一药篓,手拿药锄,却难掩飘然之气的老人。若世间有神仙,大抵就是他这个模样。
郑冕长舒一口气,看向老者,“师父!您可回来了!我们来送饭,才发现他被人杀了!”
原来是张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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