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迎上前来,拱手道,“之前我还庆幸逃命碰上夏昭大侠,傅三爷这些贵人保命,现在看来,逸之你才是那个贵人。”说着,郑冕长长一揖,“救命之恩在上,烦请受我一拜。”
夏云鹤笑着扶住他,阻了他动作,只说道,“郑先生,要说谢字,我还该谢你当初秋猎时手下留情。”
说起秋猎,郑冕老脸一红,打着哈哈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瞒你了……”,他抬手请两人坐到旁边方凳上,谈话间,郑夫人给二人上了茶,夏云鹤与傅三爷谢过,郑夫人笑着退下。
郑冕润了润喉咙,说道,“当初我为求功名,投身太子麾下,自以为是件幸事,哪知道,反受其害。定国公要我借口与你争执,用匕首杀了你,到时候陛下问起来,只说是因夜间读书点灯与你起了内讧,失手误杀……”,他叹口气,“定国公承诺事成之后会安排好我妻儿,我,我就答应了他。”
夏云鹤此时冷汗连连,后背生凉,她问道,“那郑先生为何放弃杀我?”
“你不是说你知道?”郑冕瞪大眼睛,“你,你?”,他泄了气,摇头叹了一声,说道,“罢了,好不容易才从漩涡中跳出,既然你问,我便告诉你,因为那个灯罩。”
因为灯罩一事郑冕放过自己,这事夏云鹤是从谢翼嘴里得知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想不通,今日既然碰上了郑冕,她想问清楚,“灯罩?秋猎上我给你找的那个灯罩?”
郑冕点点头,“我郑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恶人,定国公他们说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是个十足十的伪君子,又说夏家背地里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要借你我争斗除掉你,我原先也对夏家有意见,可是,那个灯罩改变了我的看法,我曾听过令公大人乐善好施,铺桥修路,接济穷人,这样一个人教出的孩子,怎么会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
“我想或许是你哪里得罪了定国公,只是这些事情,我不想再参与,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郑冕说到这里,见夏云鹤神色悲伤,便转了口,问道,“正想问逸之你怎么会来鄞郡?”
夏云鹤回过神,简单说了自己被贬的事。
“原来是这样。”,郑冕道,“我久居山里,一心跟着张先生身边学医,朝野发生的事倒是不甚清楚。”
夏云鹤清了清喉咙,说道,“郑先生,我这次来一是为拜访张先生,二是为寻找一个名叫漆雕微的人。”
郑冕恍然道:“两天前师父他进山去寻草药了,也不知现在回来了没有,我陪你们一起去看看。”
众人边说,一边起身,一边向郑夫人辞行,郑夫人递给郑冕食盒,郑冕对夏云鹤解释道,“这两天师父不在,漆雕微的饭食由我们代管。”
又登了半个时辰的山,终于来到张素先生的住处,却见篱笆木门紧锁,郑冕唤了几声,听不见有人回应,他自言自语道,“怪哉,这门何时锁起来了?”
夏云鹤道:“张先生进山里两天了?”
郑冕道:“不错。”
夏云鹤看向傅三爷,“快将门打开,这漆雕微有癔症,别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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