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嘉面对晏修的深情,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以无声的眼泪、以沉默回应他。
他不该动真心的。
他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是将要成就宏图霸业的一代明君,他分明早过了满腔少年气的年纪,又怎会有一颗赤忱少年心?
纵然人心难测世事无常,也许以后他会遇到比自己更美、更合他心意的女子,可就在此刻,在他二十三岁生辰这日,他眸中对未来的殷殷期许不像作假。
晏修只当祝思嘉是感动得说不出话,便极轻地抱了她一下,却让她疼到了骨子里:
“蝉蝉脸皮薄,说不出那些海誓山盟不要紧,我们入洞房吧,可不能误了吉时。”
祝思嘉推开晏修,哽着声,问出那个令她困惑已久的问题:“从未敢问过,陛……玄之,为何会对我这么好?我何德何能,做这全天下最特殊的女子?”
晏修笑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喜欢一个人本就无需任何理由。”
他才不要承认,见到祝思嘉的第一眼实乃见色起意呢,否则他与那些俗世男子有何区别?
祝思嘉破涕为笑,乖顺地挽着他的手地陪他进了寝殿。
……
这厢,晏修的生辰宴被他亲自下令取消,那厢,得了空子的晏为在西京城中四处游荡。
元月初七,春假最后一日,街上早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景象,举目望去,四处皆是身着新衣欢声笑语的百姓,万家灯火、花天锦地是西京城的常态。
久不出府流连,那群与晏为交好的纨绔子弟却没忘了他。
各家府上的二世祖们一得知晏为现身西市的消息,纷至沓来,还不到半刻时间,晏为就被一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有说有笑走进闹市。
京兆尹家的幼子陆珅问他道:“湘王爷,怎么自打去岁秋猎后,这西京城中便不见你踪影了?迎春院的姑娘们都想你想得心痒呢。”
另一名郑姓世家子也打趣他:“莫不是陛下见您平日里太过放浪形骸,才将您禁足于府中的?这一禁足,怎么将您给禁没影儿了好几月?”
“我可是听家里那老头儿说了,您就被禁一月而已!怎么,解了禁足就忘了兄弟?这不请咱们喝顿酒可说不过去啊。”
晏为自然不能将厌雪楼之事外泄,便摆出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接连叹气应付道:
“别提了,你们不是不知道本王这张嘴,一不小心就把陛下得罪了个遍。陛下不仅禁足,还想给本王赐婚,好让未来王妃入府管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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