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长乐宫下人烧制热水。
“这个药是专治冻伤的,哪怕是冻疮都能治好。”祝思嘉坐到他身旁,精力全都放到他身上,“不过涂上去会有一点发烫,继而会疼,你忍着些。”
晏修最不怕疼。
毕竟美人在侧,她低头一心替他擦药,他刚好能看见她下垂着长如翼的睫毛,秀气的鼻梁比平日还要挺立。
翘唇微张,替他吹气时,露出两颗形似小兔的门牙。
竟让他一时忘了,自己来长乐宫是要做什么。
祝思嘉再三追问下,晏修详细向她讲述了此次剿匪的经历。
任淮在攀爬岩石潜入寨时不慎伤到了左手掌,伤可见骨,血流不止,幸好得到了军医的及时诊治,不日就能痊愈。
而祝元存生了满手的冻疮,枪都差点拿不住,好在有惊无险,没被恶匪近身。
他们原本还能更早一些回来的,但晏修临时起意,剿完匪顺路去益州探望了杜老将军,还惩治了剑门关那几名与山匪相勾结的守将,这才晚了几日。
大秦国富民安,尤其是以蜀地最为富庶,又没遭逢乱世,本不该形成飞龙寨那样的大型匪寨。
可以飞龙寨大当家为首的几名恶徒,自小便是贪吃懒做、游手好闲之辈,蜀地进京谋生的富商颇多,他们以往靠着拦路打劫富商谋财,小打小闹过日子。
天高皇帝远,被打劫的富商也因急于保命,当地官员亦不作为,所以不敢继续追究责任。
渐渐的,他们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打跑了蜀道上别的流寇强盗,占山为王,吸引了不少三教九流之辈加入飞龙寨。
寨子的规模一日比一日壮大,寨主甚至生了养私兵的心思,凭借手上混江湖的手段,将一群流氓无赖硬是教成了纪律严明的民兵。
飞龙寨丧尽天良,不惜与官员富商相勾结,抢占民女草芥人命不说,甚至专门接杀人的营生,专杀那些花重金委托他们的富商在商场上的对手。
他们寨劫下的金银珠宝一日比一日多,贪欲也一日比一日大。
杜老将军府邸虽在益州,可大多数时间都在戍边,一边要行戍边之责,一边又要想方设法剿匪,难免分身乏术,这才三次攻打飞龙寨都无功而返。
直到飞龙寨劫了进京官兵,惊动晏修,迎来灭顶之灾。
听他说完这一路艰辛,祝思嘉从他进殿那一刻,一直哭到夜色深晦。
晏修故意拿脸去蹭她:“别哭,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亲手给朕刮胡子么?若你哭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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