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无语,每每拆信这是头一句,早就失了新鲜。
然后绿竹没了声音、眼神同样在信上的燕燕也没有说话,元秀感觉不对,拿回信笺看上一看,刚才吃下去的清鸡汤、百合卷,素烧豆腐皮统统化为石头,咯的她肚腹生痛。
这是一封责备的信,看字仿佛能见到世子的黑脸,他义正辞严的教训元秀没有好好读书,大篆认不得才乱回涂鸦之作,在信尾让元秀不要辜负“读书”这两个字,免得带累祖父元添进大儒之名。
每一句话在元秀看来沉重无比,像一把把挥舞的戒尺,无情的责打下来。
她脸上带了怒气,敏捷的想到牛文献只怕还在集镇上,腾腾走到案几前面,取笔开砚盒一气呵成,下笔如飞,写完虚情假意的抬头和问候,就是一句“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君子应该说话谨慎,而行动敏捷。
元秀用在这里的意思,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别人。
封信,交给秋草:“奶娘没有你跑得快,你追上牛将军,这就交给他。”
秋草一溜小跑,拿出吃奶的力气来到大门,人还没有跑到,先问松诚:“大叔,牛将军往左还是往右?”
松诚纳闷:“大中午的不管牛将军吃饭吗?牛将军他还在家里呢。”
“没出这门?”秋草想也不想的向着老太爷房里跑去,二奶奶甄氏带着慧姐归宁,她娘家有个长辈做寿,再说牛将军不在大姑娘面前,也不会乱走,只能在老太爷这里。
牛文献刚巧走出来。
他怎么知道尤认在元家,他每回进门,松诚都顶顶恭敬他,松诚又顶顶老太爷,每每多多的回话:“尤大人来拜老太爷,大姑娘在房里。”
这是看门的人习惯,过往元家来的官员名士,一般都拜老太爷。而牛文献从不阻拦,他多听一句也没什么。
牛文献和秋草走个顶面,秋草喘气把信交给他,牛文献严肃的道:“有劳。”揣信就走,秋草扶墙站着,呼哧呼哧歇息,无意的瞄一眼,见到老太爷有客,和他一直用饭的是家里熟人,都认得的尤认。
“进来。”元老太爷也看到她,喊上一声。
秋草进去回明白:“世子又给大姑娘来信,大姑娘这就回了,回的快。”有一句话秋草没敢说,她瞅着秀姐不像高兴模样,可她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清楚,还是不说的好。
未婚夫妻信通的勤,元老太爷放声的笑了,秋草觉得自己没有回错话,欠欠身子退出,背后又传来一个笑声和恭维声,伤势痊愈的尤认不说几句怎么行,这门亲事认真来说,是他促成。
说上几句,元老太爷让他吃酒,师徒吃完一杯,元老太爷接着安慰尤认:“回县里说不定就有其它差使,好好做事好好做官,这两年你愈发的有能耐,差使寻能吏,这话你要听我的。”
“老师说的是。”尤认应道。
他的手边放着刚得到的书信,面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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