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英表面不准学生谈论妖魔鬼怪,可是每每以“女鬼安娜”的身份帮助学生之后,她都会讲一个小故事。
故事里是安娜生前最美好的一面,她是上帝派来凡间的天使,用温柔的笑容抚慰每一颗受伤的心,用温暖的双手帮助每一位受难的人,她如同沉沉夜色中的启明星,身在黑暗,心存光明,初心永存,热血永在,不死不熄。
这些故事在学生之中不断流传,一千个人眼中或许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是圣德千百位学生心中只有一个安娜——
身为鬼魂,心如天使的安娜。
真正的安娜死后,苗英变成了另一个安娜,只出现在暗夜、披着鬼魅外衣的安娜。
她厌弃自私卑鄙的自己,索性放弃了自我,只为挚友安娜而活。
她一边扮成女鬼,将安娜的善心传递下去,热心帮助每一位遭受欺凌的学生,另一边展开血腥屠戮,杀光了昔日每一个直接或间接导致安娜死亡的罪人。
林摩斯翻看诗集,对其中的一句深有感悟,便读了出来:“生如白驹过隙,此身乃是草芥,任死神随意收割。”
无论是圣德女中案还是白玫瑰连环杀人案,都有太多的人丧命,即便是见惯生死的他,也痛心不已。
“死神收割?…”景栗正在关注看日记,只是没头没脑地听到了后面的几个字,脑洞大开——
“今年播种一条人命,明年收割许多的许多的鬼魂吗?”
“你的脑回路真是…无比奇妙…”纵然林摩斯词汇量丰富,也琢磨不出合适的词形容未婚妻。
而后,他一边翻诗集,一边讲出心中对案件的感悟:“圣德女中一案的真相被强权掩盖,无权无势的受害者枉死,有权有势的施暴者皆未受到惩罚。
在法律之光无法照亮的黑暗角落,有冤无处诉的弱者被迫拿起屠刀,用暴力血腥的方式复仇解恨,这恐怕是残酷现实之中最绝望的悲哀了。
看完日记,再读诗集,突然发现,从安娜到苗英,再到其他复仇的凶手,都有拜伦式英雄的影子。”
景栗不甚理解:“拜伦式英雄是什么意思?”
林摩斯解释道:“是拜伦作品中的一类人物形象,他们是孤独且倔强的叛逆者,与罪恶现实势不两立,孤军奋战和命运抗争,即便清楚结局注定是悲剧,也义无反顾。”
“如果…”因他此番话,景栗恍然间心生惆怅,她只顾完成解怨任务,却没来及思量是与非——
“如果我们没有插手白玫瑰案,任由毛正曲解真相,把案件变成一桩无法追查的死案,那苗英和其他凶手就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他们的结局将不是悲剧。”
无论是钱墨还是苗英,都是被黑暗现实逼上犯罪之路的可怜人,他们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而是被上帝抛弃的迷途人,只能用魔鬼的方式书写血腥的正义。
像这样的罪犯,不会引起人的痛恨,只会勾起人的怜悯。
林摩斯摇了摇头,并不完全认同此观点:“苗英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剧毒?因为替安娜复仇是她剩余人生的全部意义。
从日记内容推断,苗英所理解的报仇,不单单是杀掉所有的罪人,而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