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觉尴尬,直接以李老弟称呼,道:
“刚才一直没听你说,你负责的净医潭是哪个字号来着,玄字还是黄字?”
李永年没有说话,只是随手亮了亮自己腰间的通行令牌,将令牌上面刻印着的“地字一号”四个字显露于外。
刘老闲低头一瞥,神色不由一变:“地字一号?!”
咝!
倒吸凉气的声音自刘老闲的口鼻之间传出,他抬深看了李永年一眼,眼中尽是怜悯意外之色。
“真是没想到啊,第一次入地字一号的净医潭洗涤阳炎杵,你就能这么快出来,而且精神头似乎也不错,着实是后生可畏啊。”
“先前我们三人拿你玩笑,不过就是闲来逗个乐,本心并无恶意,你可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见李永年一直没有开口,知道李永年多半还是在记恨之前他们拿他做赌之事,刘老闲连忙出言解释:
“事实上,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坐过来了,我们也会及时出言提醒,不会真让你受到惩罚。”
“大家都是过完今天没明天的苦命之人,理应彼此之间相互照应一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永年轻轻点头,虽然心中一点儿不信,但却也并未出言反驳,反正好坏都是他的两片嘴,随他说去就是了。
看李永年仍是没有与之交谈的兴致,刘老闲哪还不明白李永年的意思,讪讪一笑之后,也不再开口多言。
此时。
门外的脚步声再临,后面陆续又有杂役弟子完成了当前的洗涤任务,过来除魔室接受检查。
不过这些人大多神态都有些麻木,不似之前刘老闲那般健谈与不甘寂寞,进来之后,这些杂役几乎都是没有任何言语,自顾自地净面饮茶,随便找一张椅子坐下,默默地等待泄漏的流沙落尽。
相比之下,李永年这个不怎么说话的闷头葫芦也就不是那么地与众不同了。
精神麻木,身体疲惫,不喜与人交流,这才是正常杂役最该有的精神状态。
李永年混在人群之中,默默地观察着这些新进来杂役弟子头顶的云雾病气。
果然,与他之前猜想的一样。
气血越是旺盛的杂役弟子,头顶的病气越是相对稀薄,不过,也只是相对而已,呆在净医潭这种地方,每日都要与不同的病灶污秽打交道,几乎每一位杂役的头顶,病气都呈灰黑或是乌黑之态。
这预示着,病灶已然入体,病根已经深种,皆都是短命之相啊。
再一次的,李永年开始在心里庆幸自己今日所得到的机缘福运,否则的话,他也必然会跟这些杂役弟子一样,短命,且不得善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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