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三奶奶看得一慌,想要上去帮忙,却被三爷爷拉住。
三爷爷对她摇摇头,小声说着:“别去,再看看。”
三爷爷本来就不想收养马翠兰,现在又是各执一词,他更不会帮马翠兰……这一路上,他们见到的脏事儿烂事儿还少吗?多少看着老实无害的人成了禽兽畜生,他如今可不敢轻易相信陌生人。
三奶奶知道三爷爷的担心,也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可她就是不忍心看着马翠兰一个姑娘无依无靠,一看见马翠兰,她就想起自己的女儿福丫儿,怕福丫儿一家遇到难处的时候,也会没人帮。
几个妇人忙活儿一阵,总算把马翠兰的伤口止住血,包扎好。
苗村长没想到马翠兰这么狠,还没说啥就拿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脑袋,这样的姑娘……太可怕了。
他看向任里长和钟秀才,问道:“如今是一人一个说法,六顺又是我侄子,我不好处理,两位看着办吧,你们怎么处理,我们苗家沟都没意见。”
任里长看着马翠兰,指着她的左脸颊问:“这巴掌印是怎么回事?苗六顺,你可有打她?”
苗六顺赶忙摆手:“没有没有,咋会打她呢?”好不容易有个姑娘愿意跟他这死了老婆的鳏夫,疼还来不及呢。
但他的话,灾民们现在不怎么信。
任里长又问马翠兰:“姑娘,可是苗六顺打的你?”
马翠兰似乎很害怕苗六顺,偷偷看了他一眼,哆嗦着摇摇头,又赶紧点头:“是,是他打的。”一副惧怕苗六顺不敢说,又想为自己讨公道,最后说了的样子。
任里长深深地看了马翠兰一眼,问身边的钟秀才:“秀才老爷,您看这事儿怎么办?”
钟秀才五十出头,在老家的时候,是个只会死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庶务一窍不通的人,逃荒后,虽然迫于生计,长进一些,却有些烂好人、爱管闲事的毛病。
他听到任里长的话后,义愤填膺的道:“苗六顺私德不修,自然是把他赶走,不能让他再跟着咱们逃荒!”
任里长道:“可凡事要讲证据,苗六顺说自己没有强迫马翠兰,是马翠兰先向他示好。而马翠兰却说是苗六顺强行欺负了她,还打了她一巴掌,两人是各说各的,都没有证据,不好给谁定罪。”
任里长停顿一会儿,又道:“这事儿要是到了衙门,也是说不清的。”
钟秀才读了一辈子书,就想着进衙门做官,听到任里长的话,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
任里长见钟秀才被说动,赶紧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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