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容易啊,不容易。
杨林满是唏嘘。
他这时,才弄明白。
演武令幻境所经历的一切,并不能当做一场幻境来看,也不能当做是一个不劳而获的外挂。
他的所有本事,必须是自我领悟,自我锻炼得来。
而这个幻境,只是提供一个平台,一段时间。
让人能在久远的历史洪流中,体悟过往的一切,得到资粮,锻炼己身。
要想在幻境之中悟得本心,悟得拳法真义,练成本能,炼得杀敌血刃。
一味苦修是不成的。
武功这东西,从创出来开始,就是为了征服,为了杀人。
如果抛弃了这份本心。
就算肌肉骨骼练得再好,也只是一个强一点的运动员。
少了那么一番灵性。
也少了死中求活的无穷妙用。
天下万般技艺,千种巧思,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正因为有家国情怀,有杀心有杀意,他的梅花拳才可能进步。
毕竟,是在霜雪般严寒的生活之中创造出拳法雏形,也必将得到傲霜胜雪的风骨,拳法才可大成。
想通此节,杨林心怀大畅。
没来由的,又有一股子愤懑打心眼里升起。
那是原主周宏义的委屈与激昂。
“我都避世三十余年,却没料到仍然难逃人祸兵灾。
这天下,又哪里有什么净土庄严?只得一个杀字而已。
杀他个干干净净,乾坤朗朗。”
他长身而起。
身形一晃,三步之间,就跨过十丈距离,来到肖志甫的身前。
两脚踢死正挥刀斩杀周家下人的捕快,伸手一把掐住县尉的咽喉,把他提了起来。
“我记得,你肖家世居汤阴,前朝之时,也曾为朱家故吏,颇为勤恳胆怯。
现在,当了清人的狗,对付起同胞来,反倒是凶狠万分了。”
杨林似乎忘却了自己,这一刻,他与周宏义隔着遥遥时空,心心相印。
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唯杀而已。
话音一落,他五指微微用力,一把就捏碎了肖志甫的喉骨。
“蔡光、王明、孟德,还不动手,等着开饭吗?”
他声音清冷,杀意深沉,“我等你们一炷得时间,再去汤阴县城,把县令杜子明的脑袋提来见我。”
“是,师父。”
三人齐声应喏。
或不忍,或凶狠,或兴奋。
但唯独没有的,就是犹豫。
这年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更何况,他们三人乃是杨林一手养大,当然得听令行事。
此时得了命令,如出笼的猛虎,出手就要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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