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推辞不得,点点头道:“哥哥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三哥,明日再吃馄炖好不好?”章实得了答允,这才提了食担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章越依着兄长的吩咐将这些蜜饯糖果都散给了同窗们,众人一面笑着谢了,一面羡慕章越有如此的兄长。
章越没有歇息片刻,易经的学生大多考毕,下一场即将开始。至于靠考抄章越卷子过关的同窗,一出门即对章越频频感谢。
周礼这场,郭林也有考。
二人提前进了馔堂找位子坐下。
“师弟如何,可还消受的?”郭林在旁问道。
“还成,师兄莫要为我担心。”
“那就好,别将自己累着,若撑不住大义空着不写即是。不过是十道而已,就算全不写,其他写了也能通九。”
“好的。”
章越答完,几名坐在他身旁的同窗,一见他即大喜道:“三郎,一会还求帮衬一二啊!”
“三郎,我正愁着这科不济,如今见你心里即有底了。”
“素知三郎仗义,先行谢过了。”
章越笑了笑,这时已有人已书箱里取烛往厨灶处走去。
冬日昼短夜长,还不到申末,馔堂已是暗了许多。
章越,郭林见此一幕,纷纷各从考箱里取烛。几人先去了厨灶引火点烛,其余人借来烛火,各自将烛头点燃。
没有烛台,章越就将燃烛的烛蜡滴在饭桌上,再将蜡烛在还未融好的烛蜡定住。
监考将卷子一一下发,章越取笔在自备的试纸对照卷子的题目答题。
吃了一顿热汤饭,章越恢复了不少气力,但如此写了一日,章越仍有些精力不济,手和肩也是酸了。提笔写了一会,章越就不得不搁笔,揉揉肩膀,甩甩手臂如此。
夜间骤冷,连考十一场,果真是对精神和体力最大考验。
有几名不及添衣的考生,已是冻出了鼻涕。
有了新添的冬衣在身,加之那碗暖乎乎,油腻腻的鸡汤馄炖垫肚,章越就凭添了许多气力。
反正已是最后一科,不必太急就是,一道道写就好。
这一场章越也写慢了许多,待用了近两个时辰,差不多写完卷子,其余考生也差不多。
答毕了最后一道大义,章越终于如释重负,起身交卷后转过走向堂下,但见漆黑馔堂里的饭桌上,一排又一排的烛火由远及近排列。烛光惺忪轻摇,不时传来一二轻响。
几十支烛火之下,是一张张年轻的面庞,每个考生都凝神专注笔下,笔触勾划于纸上,恰如春蚕食叶声。
而自己方才必也是与他们一般认真的样子。
推门离开,章越仰首见上弦月已挂在天边,一道星河正悬于天顶。星河与自己相较依旧是那么遥不及,仔细一看然又似近了一些。
陡然一股极致的疲惫之意涌上全身,章越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此刻恨不得眼前地上裂开一张床给自己。如今章越已是立即躺着就能秒睡那种。
第一日三场已是考毕。
第二日五场!
分别是孝经,尚书,公羊传,谷梁传,诗经。
除了孝经必考外,是三小经,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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