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我要把他用马活活拖死他…”
“够了,乃儿不花你平日里在老夫军营里为非作歹就算了,还敢对老夫的爱婿动手,我看你是压根不把老夫这个全军主帅放在眼里。”
身着细鳞铠,头戴笠型盔的察罕帖木儿一出现,原本暴怒的乃儿不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没气了,临了瞥朱樉一眼,就夹着流血的裤裆一瘸一拐离去。
元末但凡是个千户万户都挂着太尉,他这个太尉糊弄下手下大头兵还成,在察罕帖木儿这种真正话事人面前敢吱声直接拖出砍了。
“你就是朱明的秦王朱樉吧,老夫是青铁和观音奴的舅父察罕帖木儿。”
望着眼前山羊胡须,身材消瘦的儒雅中年人。
朱樉瞳孔巨震原本历史上察罕帖木儿这会儿已经死去十多年了,
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引起的连锁反应比自己想象中要巨大。
单膝跪地作揖道:“小王朱樉见过老泰山。”
“贤婿请起。”
察罕帖木儿将他扶起,还亲热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哈哈哈哈哈,观音奴这孩子眼光不错,老夫也很喜欢你。”
“关于你和观音奴的婚事,我们去中军营帐里坐下漫谈。”
一路跟在察罕帖木儿身后的朱樉脸上阴晴不定。
眼前这人可比如今的愣头青王保保厉害多了,元末乱世遍地反贼,将领各自拥兵自重形成军阀林立局面,这人不是大根脚(豪门世家)以一介举人出身,兴‘义兵’也就是组织汉人地主联军,大破各路红巾军,差点统一北方给元朝续命。
甚至在历史上企图招降朱元璋,老朱在听到他被刺死后感叹道:“天下无人矣。”
并在巡视河南时亲自祭拜他的墓并撰写祭文。
这一世田丰、王士诚那两货没有动手,老朱忌惮于他,洪武五年都按捺着没有北伐,也导致了大明与北元隐隐出现南北对峙的局面。
要不要杀?
杀了,北方元军没了首领将会大乱,待徐达领军北伐跟前世一样势如破竹。而他亲手养大的敏敏和王保保会仇恨自己一辈子再无和解的可能。
不杀,察罕帖木儿加王保保情同父子,一加一绝对大于二,很有可能成为大明心腹大患。
朱樉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矛盾过,于是在对老婆的愧疚中,悄悄摸向了腰间的短刀。
“贤婿一路为何心神不宁?还有这刀?”
“老泰山,我说是给你表演个杀羊你信吗?”
“老夫刚好没用午膳,贤婿有心了”
别人不信,可察罕帖木儿真信了,毕竟历史上明知有危险被手下人拼命拦住也没拦住他去送死。
连朱樉也不由感叹道:此人真乃君子也。
于是他真的拖着一只羊就在那中军大帐外挖坑埋灶。
将手中羊来了个开膛破肚,别问为什么?蒙古人的开膛杀羊法,窝阔台和忽必烈两叔侄就是这么规定的。他们觉得砍羊脑袋残忍,开膛破肚就 嗯,贼香。
学着后世姥姥姥爷念了段超度的经文将羊腌制好扔进锅里撒上一把湖盐。
察罕帖木儿饶有兴致的站在身后看着他。
等煮好后,端上桌。
拿起奶子洒向四方和灶台。
用蒙语念叨:“感谢腾格里庇佑草原。”
“感谢大地母亲赐予食物。”
“感谢圣祖赐予我们力量与智慧。”
一套萨察礼作完
再把羊腿切下放到目瞪口呆的察罕帖木儿面前。
“你一个汉人王爷为何比我这个蒙古人还熟练?”
“我说是梦里一个身骑白马的白胡子老头教我的您信吗?”
一切不合理往托梦那里扯就对了。
察罕帖木儿喃喃道:日晒不亡,水淹不溺,火烧不死。
察罕帖木儿一脸严肃道:“你知道巴思国师为什么要将衣钵传于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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