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出生的时候,父母盼了许久的孩子是阿姊,她的到来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
所以从来都是多余的人,他们总是更偏心老大一点。
她知道,只是自欺欺人。
尤其是姊婿是官学的先生。
村里的人对读书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光环。
一个人之乎者也的,就仿佛是无所不会的神人。
说出去自家的上门女婿是个教书先生,仿佛整个家里都蓬荜生辉。
他们就更偏心阿姊一家了。
而她虽识字,看的书也是农桑的事,学不来那些经文的咬文嚼字。
许师父和学长们也有官职,但是她没有。
虽然师父说她天赋好,甚至有些成就,要不是前头的空位都被填满了,也能有官职。
可她觉得都是安慰的话,她没有就是没有。
还是跟着一群人在地里忙活的白丁。
虽说师父去了京中领赏,阿骆也没觉得这个赏会有自己的份。
村里的人日日跟着土地打交道,从不觉得扑在地里能有什么出息。
他们和他们不是一样的吗?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裤腿上糊着一层泥巴,不像那些读书人,白白净净,身上都似有墨香。
她有些无力的辩解:“我有些学长身上也是有官职的,师父说了,只要我们做出成就,要封赏比科举都来得快些。”
只是她还没见过而已。
她自己都不相信,却在此时说出来作为佐证,妄想他们相信。
骆阿姊不屑的哼了声:“吹吧!种地谁不会种啊!”
“种地能有什么出息!”
“开一块地给你们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简直是糟蹋了,那几亩田照常种,还是能收些粮食上来的。”
“你们东一下西一下的捣鼓,上次我路过去看了,苗都蔫完了!简直是糟蹋东西!”
“感觉不像是干活的,像是去玩的,竟然还能得月钱。”
“你那师父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富贵娘子,没事出来砸钱玩。”
阿骆想辩解,不是这样的。
他们没有玩。
就像这次,她发现了他们村附近的土壤不适合种粮食,反倒很适合种果子。
但是没有人听她的,都说不种粮食吃什么。
她不是很明白,不能用果子去和人家换粮吗?
但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不管用的,只有师父和同门很高兴,夸她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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