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雨丝带着凉意落在宋锦茵的发丝和脸颊,将她整个人冻得僵硬麻木。
厅里头偶尔传来了些女子的笑声,清脆悦耳,长廊上不停有丫鬟端着东西进出。
糕点清茶,还有时不时补上的火种和暖炉。
宋锦茵没想到裴晏舟那样的人,竟然愿意这么细致地哄姑娘开心。
那年她刚到国公府,虽国公爷瞒下了娘亲的身份,以普通寡妇抬进了府里,但那位温柔贤惠的国公夫人,一下便猜到了她们母女的遭遇。
那时国公夫人已经流连病榻许久,但对她却十分温和,经常将她唤去旁侧陪着,偶尔会像安抚幼女一样,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
这日子久了,便也经常能瞧见过来看母亲的裴晏舟。
裴晏舟很少会笑,故而宋锦茵有些怕他。
连当年的国公夫人都曾笑言,她这儿子性情冷清,往后怕是难讨女子欢心。
可如今那前厅里一片欢声笑语,是宋锦茵从未见过的体贴和耐性。
眼前又有水雾弥漫。
她怎么会故意去害国公夫人,怎么会故意不让他们母子相见,又怎么会贪图富贵,想攀上他,还想攀上他的好友呢?
可她没认,她的娘亲却认了。
宋锦茵记得,裴晏舟拎着长剑寻到娘亲时,她躲在国公爷后面,似下定决心了一般,将自己推了出去。
“一命抵一命,世子收了,这丫头往后便是世子院里的奴婢,是死是活,你能出气便好。”
国公爷花了不少力气压下了此事。
但宋锦茵也因此从官家女跌落奴籍,成为了国公府里最大的荒唐事。
下棋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在宋锦茵被细雨润湿后,里头的女子抬着尖尖的下巴,在裴晏舟的伞下,与他缓步而来。
初一看去,二人确实有些般配。
“晏舟哥哥,我回府了。”
“嗯,路上小心。”
裴晏舟看向王管家,“让你给叶姑娘挑的礼,可送到了马车上?”
“回世子的话,已经按着叶姑娘的喜好安置好了。”
叶晚秋抿唇笑了笑,声音又软了一些:“晏舟哥哥对我真好”
“知道好,下次可还去我祖母跟前上眼药?”
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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