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把族叔迎进堂屋坐下,吴氏赶忙给泡上了茶,夫妻俩都有些纳闷,除了家里三个小子成亲,其他时候,族叔可是从没来过他们家呢,不知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林族长也没卖关子,今天他是特地为了考县试的事过来的。
因为到昨日为止,已有十四名学生的家人定下了明年参加县试的事,只除了林大贵家,所以林族长就想过来问一问到底是咋回事。
这要是换做先前,林大贵家还是温饱不济的时候,他肯定不会过来,毕竟去考试就得花银子。可如今,林族长觉得,一次县试的花销,他家应该还是出的起的。
一听是参加县试的事,老林头有些懵圈,这么快就可以去考科举啦?
他怎么觉得自家狗子好像才念了没多久的样子啊。
见老伴一副迷糊样,吴氏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哪里没多久了,狗子刚念学那会儿才五岁,现下马上就要八岁了。”
八岁啦?
老林头想了想,还真是,再有一个多月就是过年,狗子是二月里的生辰,月份大,可不就是八岁了嘛。
想起老三媳妇刚生下狗子的那会儿,老三乐得满脸鼻涕泡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这会儿狗子居然要参加县试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老林头收回思绪,笑着朝林族长说道,“族叔,您请放心,既然族里规定让大家都得参加,我家远秋肯定也要去的。”
老林头只以为参加县试是族里的统一安排,便也没多想,马上就应承了下来。
啥叫族里规定啊,这话林族长听得有些别扭,可转念一想,自己今日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说服人家去参加县试的吗,所以大贵这么说也没错,遂不再多想,而后说起了县试报名的事来。
“昨日我去问了有志,他说县试在每年二月,具体日期还得看官府出的告示,届时族里一起雇了马车去报名,具体该如何做,到时咱们再一起商议。”
说着,林族长又想起作保的事来,忙道,“届时结保之人和作保的廪生有志都会帮着张罗,咱们备好作保银两就成。”
老林头点头,“族叔,那作保费得需多少?”
吴氏也正想问呢,早就听说读书科举是费银钱的事,这会儿她自然想知道具体数目。
“听有志说,加上给廪生的一两作保银,一场县试下来,约摸得花二两银子左右。”
二两!
吴氏一听,忍不住直吸气,心说,考一回县试就得花二两,考两回不就得四两了?考三回的话那就是六两了啊。
不对,啥两回三回的,啊呸,啊呸呸呸,自家狗子肯定一场就能过了。
等林远秋下学回到家,就听爷奶说今天族长过来了,也知道了明年自己要去参加县试的事。
林远秋有些发懵,先前自己还说了一定不会去考的,没想到这会儿就被拍板下来了,他有些后悔,早知道族长会亲自找上门来,他就应该早点和家里人说这件事的。
唉,说来也怪自己,前世一个人拿惯了主意,他还真没有遇事与人商量的意识。
这样想着,林远秋就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往后有啥事一定要和家里人商量着来。
不然就像现在,正因为没提前商量,这次县试自己是不考也得考了,总不能让爷爷又去族长那里反悔吧,这样爷爷一家之主的威信何在。
只是实在太被动了,自己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再看自家娘亲,还有大伯娘二伯娘,以及堂哥堂姐他们,全都是满眼的期待,这让林远秋一时不知该说些啥。
见状,老林头只以为小孙子担心自己考不上的事,忙开口宽慰道,“你还小呢,不急,咱们就当去转转,先熟悉熟悉考场,也是好的。”
虽心里十分期望小孙子能考中,可老林头又不是没脑子的人,不说远的,就拿林有志来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林有志考中童生时,都已近三十了,所以这科举考试有多难,老林头还是知道的。
林远秋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虽是这样,可今晚的林远秋,并未像先前那样,早早就洗漱上床,而是难得的点起了房间里的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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