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今晚老三话特别少,见他捧着饭碗,没待多久就回房去了。
吴氏有些担心,老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转念又想起方才三儿子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哪儿不舒服的人。
吴氏摇头,管他呢,反正老三时不时会发发神经,她已经见惯不怪了。
吴氏肯定想不到,她的三儿子,从族学接儿子回来后,就开始满脑子的挣银子大计了。
林三柱心想,既然狗子喜欢念书,那他这个当爹的,无论如何,都得把念学的书,给儿子买一本回来。
还有,同样是念书的娃儿,他家狗子凭什么就穿得破破烂烂的。
所以他一定要挣银子,挣很多很多的那种,自己这个当爹的,怎么都得让狗子穿上新衣服才行。
只是,该做怎样的营生呢?
林三柱捂着脑袋想了又想。
对了,要不自己就去镇上码头帮人扛货吧,村上就有常年在那里做活的人,听说工钱可以一天一结,挺不错的。
只是,林三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和那几个壮硕的村人实在不能相比。
所以,自己要是吃不消该怎么办?
到时他会不会被货物压趴在地上啊?
林三柱越想越害怕,算了算了,他还是换一门挣钱的营生吧。
很快,林三柱又想起常来小高山村的周货郎,每次对方只要担子一到,村里的小媳妇老大娘们就会飞快围了上去,想来很挣银钱才对。
林三柱觉得,当个货郎肯定不错。
可是,林三柱想起,当货郎得去县城进货,自己没本钱啊。
何况,这每天挑着担子走街串巷,风里来雨里去的,多累的慌啊。
还有,再过一段时日,说不得就要刮风下雪了。
到时冰天雪地的,自己挑着担子行走于乡间,那还不冻死个人。
一想到自己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林三柱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去不去,这货郎生意可千万做不得。
于是,在这样不行,那样做不得的自我否决下,事情很快又回到没银钱买书的原点上。
林三柱叹气,想挣银子可真难啊。
正当林三柱拍着脑门,准备再好好想想其他法子时,眼睛却不经意瞟到了炕上的那件新棉袄上。
灰棕色的布料,里头用的全是新棉花,且因着今年柿子多卖了几百文钱,是以,大嫂她们去买布料时,他娘特地让选了棉布来做面。
再加上冯氏细腻的针脚,所以,这件棉袄怎么也能值个几十文吧。
林三柱心想,有了好几十文,到时自己就去书肆问问,看有没有便宜些的《三字经》,只要不短了章页,哪怕旧点也没关系。
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林三柱有些得意,自己可真是聪明,难怪他家狗子这么机灵,准是随他这个爹了。
想到就做,林三柱找了块包袱布,摊开,然后把棉衣叠巴叠巴,就打起包袱来。
等林远秋吃好晚饭回到房间时,瞧到的正是便宜老爹把新棉袄包成一个大包裹的一幕。
“爹,您把新棉袄装到包袱里做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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