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飞虎龇牙咧嘴地坐在那里,嘴角裂了,额头破了,惨兮兮扶着胳膊,整个人鼻青脸肿。
大夫左右观察了一遍,愣是没搞明白自己应该先从哪一位治起,
最后,还是白桁体贴道:“先看看飞虎小兄弟吧。”
飞虎闷着头,从头到尾一声没吭,只在大夫问他怎么伤的时一脸屈辱地说了句:“摔的。”
大夫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平地都能摔可能是先天不足,一会我给你顺便也看看脑病吧。”
险些没捏碎手里的茶盏,飞虎咬着牙才憋出来一句:“多谢大夫。”
奚陵好奇地打量着飞虎破了相的脸,觉得大夫的话还是很有道理。
毕竟进个门的功夫就能把自己摔成这幅惨样的,也是不多。
他看了看,连胳膊都摔脱臼了。
正欣赏着,一个人影冷不丁凑了过来,奚陵一惊,下意识扭头看去。
果不其然,又是那个白桁。
他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冲着奚陵笑得温和:“我听说飞虎昨日冲撞了公子,不知今日可还有不适?”
奚陵没说话,抿着嘴往边上挪了一点。
从醒过来以后,奚陵就一直不太喜欢跟人靠得太近,他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况且,他也不相信有谁能在目睹抛尸现场以后,还能毫无芥蒂地关心那位抛尸者。
或许是他眼中的防备太过明显,白桁笑得更深,道:“不必拘谨,飞虎是县衙的人,你在我们的人手下受了伤,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对你负责。”
这番话说得颇为得体,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师爷对底下人失职的愧疚,奚陵却还是不开口,只沉默地看着他,似乎是在判断话的真假。
莫非是昨晚夜色太浓,这人并没有看清他手里拽着的尸体?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白桁……奚陵直觉他不会是观察力那么迟钝的人。
十分坦然地接受着奚陵的注视,白桁甚至还旋了下-身,好让他看得更加完整。
飞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想说点什么显得自己没那么孤独,可这两人却像是自带了屏蔽符,让他莫名感觉自己十分多余。
最终,奚陵先敛了目,端着杯浅浅地抿了口茶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不过他信没信不知道,飞虎显然是不信的,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也挡不住他大大的白眼,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这种小事就用不着师爷大人操心了,我推的人,我自然会负责到底。”
“小陵,别理他,这人不是个好东西,突然态度这么好,指不定藏着什么奸什么盗的,一肚子阴谋诡计!”
正在喝茶的奚陵险些将水呛到嗓子眼里,愣是让他叫得懵了一瞬。
白桁也笑了,饶有兴趣地重复:“小陵?”
飞虎理直气壮:“叫小陵怎么了?他这么弱,看上去又这么小,不叫他小陵叫什么!”
奚陵:“……”
虽然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但奚陵也大概知道,他的年纪恐怕比好几个飞虎加起来都还要多。
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小,至少比才刚十七的飞虎要大上那么一点。
白桁倒是也没反驳,只是在目光略过飞虎时似笑非笑的,看得他心头一紧,莫名就有点虚。
不过很快,飞虎就又狠狠地瞪了回去,他怕个屁!
张了张嘴,飞虎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咔哒”一声轻响,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一声哀嚎。
“行了,复位了。”大夫按了按飞虎的胳膊,数落道,“小年轻火气真大,下次可别再平地摔了。”
说完,他又朝向白桁,示意对方伸出手号脉。
白桁解开了护腕,将袖口向上挽起。
奚陵浅浅欣赏了一下。
和他猜测的一样,护腕下隐藏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粗壮有力。
奚陵忍不住看了眼自己干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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