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问:“澄澄呢?”
六婶抬起头回答她:“刚吃完午饭,回屋睡午觉去了。”
“她今天状态怎么样?”
“挺好的,上午和平常一样,默不作声地在那自己画画,画了点花花草草大树小鸟的,又画了点花花绿绿的小衣服,挺好看。中午我给她下的面条,吃了一满碗呢!”
钟晴放心下来,对六婶道谢,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她说:“六婶,这个月我可能要晚两天给你结钱,最近我忙着面试,没去做兼职,不过我应该马上就能有份不错的工作,等我入职了我给您多结点!”
六婶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别涨钱,你现在给的就够多了!再说要不是你帮我家俩娃义务补课,我家老大也考不上市里的重点高中,现在就连老二在初中的成绩也是蹭蹭地提高,跟坐火箭似的,我都怕他进步太快会骄傲!”
钟晴被说得笑起来,真心实意地笑。她太喜欢这位爽朗的邻家大婶,自从易家出了变故,她实心实意的笑容好像变得越来越少。她需要扛起的东西太多了,在为生活筹谋的路上,她的笑容里渐渐带上了各种目的。
钟晴让六婶回家去歇歇吧,她下午在家,由她来照顾易澄澄就好。晚上等老二放学,她再过去帮忙补课。
六婶走后,钟晴给自己也下了一碗面,吃完收拾好,正好易澄澄醒了。
她坐到易澄澄身边和她聊天。
说是聊天,通常都是她自言自语,易澄澄偶尔给她一个点头或摇头的肢体语言。
“六婶说你上午又画画了,画了什么,让我看看?”她轻声问易澄澄,像在哄一个脆弱的孩子。
易澄澄今天兴致不错,不仅点了头,还把她上午画的画拿来给钟晴看。
钟晴一边看一边夸,夸得真情实意。尤其看到易澄澄画的那些衣服样式,她在心里由衷叹气。
顶好的设计师苗子,时尚界未来的宝藏人物。可惜处于无限期休学状态中。
“澄澄真棒。”她鼓励着易澄澄。
易澄澄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好像很开心听到她的鼓励夸奖。
钟晴心里一暖。
家庭巨变以来,这是难得的一刻岁月静好。
她摸摸易澄澄的头顶,觉得为了守住这一刻的静好,让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乔明轩的身影。她眯眯眼想,辛行资本,她说什么都得去。
哪怕面试不成没被录取,她也得再想其他办法。
-
好在过了几天,钟晴总算等到好消息。
这几天里,她一边等通知,一边陪着易澄澄,兼顾给六婶家孩子补课。
直到星期五这天,钟晴如愿等到辛行人力打来的电话。
人力专员在电话里对她道“恭喜”,并欢迎她下周一到辛行资本就职。
放下电话,钟晴松口气。尽管觉得自己大概率会被录取,可是随着一天天的等待,紧张情绪也难免滋生在她心口。现在她终于可以把那抹紧张按捺下去了。
接下来周末的两天假期,她安排好一切事情。
工作有了着落,未来生计有了确切保障。她算了算,觉得手头的钱可以使劲挤一挤,就先支付给六婶一部分托管费,“剩下的等我发了工资,我会翻个倍给您!”
六婶拒绝着不要这么多,钟晴告诉她:“您别跟我客气了,接下来我每天都要上班,可能还得经常加班,估计不太顾得上家里,澄澄的起居就得劳您多多帮我照顾着了,您还嫌多呢,我都怕这都算给少了!”
六婶这才答应把钱收下。
安顿好易澄澄的起居,钟晴坐公交车去了趟批发市场。她买了两套衣服,看起来很唬人很贵但其实很便宜的正装,打算上班时换着穿。
讲价的时候她差点把摊主讲哭。钟晴一边扫码付钱时一边对摊主说了句“下次我还来您这光顾”,摊主递给她衣服的手明显一抖,几乎强颜欢笑:“那倒也不用还来我这,妹子你看,我旁边两家衣服也都挺好呢!”
钟晴笑着收下衣服:“姐,今天谢谢了,再来的时候我肯定让您把钱挣回去。”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做斤斤计较的人。
回到家里,她穿上两套衣服试给易澄澄看,问她:“怎么样,看起来像不像写字楼里那些白领?”
易澄澄没说话,扯着她的衣袖把衣服从她身上往下扒。
钟晴开始没会意她要做什么,不过难得易澄澄有反应,她由着她扒。后来当易澄澄把两套衣服抱到缝纫机前她才明白,易澄澄是不满意衣服的线条,要给她改进。
当她把经过易澄澄再加工的套装重新穿上,只觉每一处线条都和自己身体曲线恰到好处地嵌合。除去布料与大牌子不同,这样的精致手工未必比牌子的差。
钟晴看着易澄澄,有种看着自己家孩子有了成就本事的欣慰。她虽然休学了,也拒绝与人接触交流,但她的天赋能力都还在。
钟晴揽着易澄澄给她输送了好一顿猛夸,夸得易澄澄似乎比平常都要开心些。
安顿好家里,也拾掇好自己,星期一一大早,钟晴搭上通往城市中心的第一班公交车,开启她职场人生的第一天。
-
到了辛行资本,钟晴发现一起被录取的的确只有三人。
三个人里,有面试那天遇到的凌娜。凌娜见到她很开心,好像连刚入职的紧张都化解掉大半。
还有一个男生,高高瘦瘦,叫吕鹏山,眉眼间带着骄傲,态度有些冷淡。
钟晴看着他想,还好被录用的不是那天和凌娜一起面试、小动作不断的那人,否则未来的工作会有很多磕绊腿脚的小陷阱。
他们到得早,趁着人力专员还没来,三个人多聊了几句。
钟晴问凌娜,之前丢的证书原件后来找到了吗。
凌娜说:“找到了,原来是不知道被谁当成垃圾收走扔在卫生间门口那个垃圾桶里了,后来保洁阿姨换垃圾袋时看到,拿去交给了大厦物业,大厦物业又根据证书上面的学校名称和我的名字找到了我。”
钟晴听得都张大了眼。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凌娜的证书应该就是那个叫武鸣的男同学收走并且拿去丢掉了。
但这也只是猜测,她没有证据,所以还是不要拿出来对凌娜说了。可凌娜怎么看都太过单纯,不提醒她一下,就怕她后面再吃到那人的亏。
钟晴斟酌着问凌娜:“对了,那天和你一起来面试的你那个同学,他怎么样了?”
凌娜皱眉:“他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最初知道我面试这家公司的时候他很热情,帮我圈面试题什么的,虽然他圈的题都偏了面试时一道都没用上,但我还是挺感谢他的。”顿了下,她话锋一转,有些费解和苦恼地说道,“可是自从面试之后,他就再也没搭理我了,然后从我室友那问到我被辛行录取之后,他看我简直就像在看仇人一样,好像我抢了他的东西似的,很莫名其妙。”
听到这,一旁的吕鹏山开了口:“这么小心眼的人,不能深交。”
钟晴看了吕鹏山一眼。她在心里对他说:谢谢咯,说了我想说的话,就不用我现在就显现出圆滑世故来。
然后她很用力地点头附和:“对、对,吕鹏山说得特别对!”
凌娜对他们笑起来:“你们放心吧,我也不喜欢和这样心眼多的人打交道,太心累。”然后她拉住钟晴的手,很由衷地说,“钟晴,我还得谢谢你呢,面试的时候你给我打气、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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