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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生向下看了看,洛娮娮也抬头看着他。他们相距太远,互相看不清对方的脸。
过了片刻,云生从峭壁边上缩回去,洛娮娮在原地等了许久,才等到他又一次回来。
云生回来的时候,也没立刻从上面下来,他依然坐在峭壁上等待着,这一次洛娮娮等的时间更久。
洛娮娮在下面,时不时会抬头看他两眼,心里也不着急。
想来,他爬了这么高的山,若是不歇一歇,恐怕很难下来。
洛娮娮在山洞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过了一会,一阵困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睡得很沉,甚至根本不知道,云生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她昨夜可是一整夜未眠。
洛娮娮醒来的时候,大概是未时,云生坐在不远处,手上正把玩着一个小东西。
躺在泥土地上睡了一觉,洛娮娮浑身酸痛,她艰难地爬起来,身上披着的东西也随之掉落,她低头,被这东西弄得一愣。
火红的纱布在暗黄的土地上显得十分刺眼,洛娮娮看见它,顿时便睡意全无。
她立即弯腰将它捡起来,随后裹成一团,飞快寻找着他们的包袱。
云生听到这边的动静,缓缓扭头,此刻洛娮娮手上正拿着一团红纱布,在地上慌里慌张地寻找着。
他大概明白了洛娮娮想要做什么。
他起身走到洛娮娮身边,洛娮娮见他过来,便抬头问他:“那个包袱呢?”
云生睨了一眼洛娮娮手上的红纱,回复道:“你要不直接把它处理了呢?”
洛娮娮闻言呆在原地。
“现……现在?”
云生点头。
洛娮娮一想,倒也确实该这么做。
这件衣裳是她出嫁时穿在身上的,她原本打算从沈府出来之后,找个地方给处理了,但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云生早就知晓有关她的一切,那这样的东西自然也不能还留着,把它带在身上,以后说不定会惹来不少麻烦。
云生生火引燃了纱布,洛娮娮在一旁看着,说不上是放松,感觉有些奇怪。
这件衣裳,是她对于有关出嫁所有东西里,唯一一个还算喜欢的了。
西域的嫁衣很是特别,是洛娮娮先前从未见过款式,它大大方方地展示着女性美,和中土传统规矩保守的观念很不一样。
洛娮娮穿上它的时候,将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随后在铜镜跟前将自己美丽的身段细细观赏了许久。她不敢让外人知道,她盯着自己露出的一截腰肢看,这种行为是对她身份的玷污,是对她高贵品质的玷污,她不能让外人知道,她要保持身为丞相之女应有的圣洁,她只能躲在暗处,窥探自己的美丽。
洛娮娮看着它在烈火中燃烧,仿佛看见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被大火吞尽。直到面前最后一抹红也被火焰包裹燃烧成灰,洛娮娮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哭,可无人诉说。
烧掉衣服之后,太阳快落山了,若是到了晚上,攀登的难度会大大增高,为了不耽误时间,两人紧着便开始爬山。
云生带洛娮娮爬到第一个绳子挂着的地方歇下来的时候,洛娮娮终于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了。
云生将绳子死死地绑在自己身上,他尽可能地放松在能落脚的地方歇了一会,随后继续出发。如此一来,他省下了很大的力气,直到把洛娮娮带到终点,他似乎也没太累着。
虽说这里还不是山顶,只是半山腰,但地方很大,看上去完全能找到下山的地方。
云生找了个地方供他们歇了一晚,第二日洛娮娮醒来的时候,身边放了一个装满水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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