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指甲微微一颤,恨不得将嘴里的牙齿都咬碎了:“哀家真是小瞧你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还敢拿太子来威胁哀家!放心,只怕你人还没走出慈祥殿,哀家一声令下,主审你弟弟案件的县令,会先判了他的罪行,再将顾家老宅充公,此后顾家上上下下一家老小流落街头,遭外人白眼,种种后果,你可要仔细想想啊。”
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像太后这般心肠歹毒的人了……
够果决,够狠厉,做起事来直接拿捏人的三寸,保管那人痛得死去活来,却又不能反过来报复。顾云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但照样倔强的人,她只要拿出顾家生死来威胁,她还不是照样急得团团转。
顾云檀彻底慌了,一双泪眼婆娑,心里除了害怕就是着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却也只能端正跪着,声泪俱下恳求道:“还请太后饶了顾家,还有我母亲,有什么事情全都冲我来便好。母亲她年纪大了,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禁不起折腾了……”
当年,她嫁人,父亲去世,一切一切接踵而来,饶是强硬一辈子的顾崔氏,眼下身上患病,每每需要药膳吊着一条命,若是再经受打击,她实在难以想象后果。
太后微吐了一口气,敛袖慢慢走到顾云檀跟前,一双眼睛细细打量她的脸蛋,语气颇为可怜回道:“冲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太子眼下把你当眼珠子护着,要是碰你一根汗毛,他就敢公然来慈祥殿跟哀家叫板。既然你心里还记挂顾夫人,那就乖乖签下和离书,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东宫,哀家即刻着人放你弟弟回家,还能既往不咎照旧恢复顾家的生意。”
说着,太后拍了拍手,贴身宫女春华端过来笔墨,蹲下身来,放在顾云檀身边。
顾云檀尤为震惊,春华还强硬的将笔塞到她手心里,出声冷漠劝告:“顾良娣还是签吧。”
一边,太后挥袖,走到上座,一面喝茶,那双眼睛时刻注视着顾云檀。
她动了动手,却觉得手里的毛笔重若千斤,她俯身拿起木案上干干净净的纸,纵使心里再不愿意,但面临顾家生死存亡之际,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去落笔提字。
笔头刚要落在纸上时,温热的泪滴便夺眶而出,抢先一步落在纸面,快速浸润了纸身,近似酸涩不断击溃她的心,终于还是落下一个字。
她放下笔,端正身子又向太后行礼说:“还望太后说到做到,一言九鼎,放了我二弟,还我顾家青清白。”
太后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抹满意来,随即摆手命宫娥去取。
彼时,顾云檀神色涣散,一张小脸煞白,她下意识捏紧衣袖,强行撑住,咬紧唇瓣。忽而喉头一哽,肚子里翻涌而上的酸涩令她忍不住作呕。她慌忙捂住嘴,身子顿时瘫软在地,手腕径直掀倒了墨砚,墨珠顺着纸上痕迹,不满蔓延,不到片刻,便在纸张上留下大片污渍。
太后眯眼看去,顿时眉头一跳,心里咯噔一下,摆手对宫娥说:“慢着!”
两只眼珠子转了转,太后登时从椅子上坐起,疾步走到倒在地上难受的顾云檀。
“来人!将地上收拾一番。”
不过多时,墨渍被收拾干净,太后拿着手里被墨水玷污大半的不配书,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顾云檀,心里想着一个不敢相信的结果。
难不成是怀上了?可为何偏偏到这个节骨眼上怀上了孩子,她本想逼顾云檀写下不配书,再赶出宫去,眼下……看她那副难受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
“顾良娣,你这是有身孕了?”太后捏紧手里衣袖,若真的是怀孕,就彻底赶不走她了……
顾云檀捂着胸口,吐了好半晌,缺什么也没吐出来,反倒弄脏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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