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告诉你这些,还有做出这些举动”
但他还是有些说不出口,这倒不是他矫情,毕竟此前他从未设想过这种事情,但‘初七’摆上来的答卷,却仿若一座千丈大山,太重了,重的叫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初七的话语,叫洛景心脏不禁漏了一拍,不由脱口而出:
“我母卑微如婢,养我长大,病逝寒冬,我因与‘神话遗物’有缘,便被我父以血养剑,困于剑池暗无天日,一月两次割腕,足足七载寒暑,一百六十八次,我的血都能浇筑成溪!”
“也就是当年他被炼为尸傀,若是不然,我当亲取其头!”
“漫长的道途有那么多的波澜壮阔,晋级真人、大圣乃至地仙,博弈诸敌、弑杀仙孽、问鼎神武域使剑之人第一等风流,可称剑首”
“我的未来,注定黑暗,流淌着数之不尽的鲜血。”
初七的话语里泛着刻骨铭心的恨意,有些东西,是真的能够一辈子记在骨子里,忘却不了的。
还有眼前只要他低头,就不时剐蹭上来的柔顺白发,弄得洛景鼻子痒痒的,搞得他不由侧眸,看向旁边的‘翡翠玉台’祭法台,声音有些沙哑:
“你喜欢我?”
此时回首,再见微末之时,对着自己有过些许帮助,也曾共患难过,可早已几百年不见,修为不过区区‘十都’的女子
或许,也不过就是弥补一二资源,随后飒然离去,道上一句:‘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就像于我而言,只有在那五年里,我才能感觉得到我‘活着’一样。”
但女子就是不动,也不说话,他总不能也在这干站着吧。
似乎是看到了洛景的表情,初七有些失落的笑笑:
“是啊,我哪里能一直留在这呢。”
这一系列早已预谋已久,堪称是一气呵成的动作,反而叫洛景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费劲一切都无法追上,你的自信,叫当世一切诸雄都黯然失色,叫人心中蒙尘。”
“就算此地,是‘八极’仙墟,又能如何?”
她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从脖颈一直到侧颜,都泛起了微红:
“只不过是我愿意而已。”
“有些无足轻重的记忆,转头便能遗忘。”
可时间的磨损,于他而言,足以将这点情丝冲散。
洛景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失落。
当年他从未在意过,现在想来,自己从始至终,也不过只是将眼前之人当作‘工具’而已。
紧贴着他的剑魔大人身躯一僵。
“不会。”
况且
此时微微低头,感受着躯体传来的滚烫。
“现在,你明白了么?”
“哪怕我明知道你后来有了妻室,可你当时太耀眼了。”
左肩被动作轻柔的‘蹭着’,不时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女子的脑袋毛茸茸的,清冷少言,看上去就好像是安静的树袋熊一样,就挂着、挨着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多余动作。
洛景是个极为清醒的修行者,他信奉伟力归于自身,也信奉想要获得收获,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价值。
“就像你说的,擒人之后怎能受人掣肘?”
价值与收获不匹配的事情,那叫‘天上掉馅饼’,比如李重阳成就‘道魔’,所摒弃掉的半步‘重阳’道果,就算疑似有着一条‘地仙’的晋升道路涵盖其中,他敢拿吗?
命运的馈赠,早就在你选择的时候,标注了价码。
“就好像凡人活着总要吃饭睡觉一样。”
“但可惜,那不是二十年后。”
“昙花开花之后,就算再是短暂,那一刻也永远能够铭记下来。”
“我不需要你的什么海誓山盟,不管你是王洞玄、还是洛景。”
“可事实上,我现在也就是堪堪九曜的修持,虽说仰仗位阶,大圣人物我也不惧,但我背后的敌人不可想象,堪称举世皆敌也不为过。”
‘初七’的情太重了,洛景太弱小了。
她喜欢自己什么?
仔细的回忆了下第一次‘大梦万古’,所有和初七的相处过程
洛景喉结滚动,只觉得有些干涩,他还是想不明白。
少年热血上头,食髓知味。
“也不用告诉我答案。”
甚至
拔剑威胁自己,要清算当年的‘黑历史’。
可当她抚摸上洛景的眉眼时,却又显得是那么的温柔,就好像是在擦拭着许久之前,所珍藏的一段回忆一样:
“我曾见昙花一现,刹那凋零,见蜉蝣朝生暮死,出卵则亡。”
背负‘已死之命’在棺中跨越千里,替着他挡住来自‘道魔’李重阳的死劫,这也就算了,甚至还搭上了一份长达几百年的情丝
这才是叫洛景感觉最沉重的。
随后,脑袋上下拱了拱,不说话,但几乎与默认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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