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染的白莲花!许公子,你是真有福气啊!”
事情发展到这里,竟演变成一场以身相许的烂俗戏码,这一点许星牧是没想到的。
苏娆长相甜美,骨子里是清纯可人的少女气质,但因是风月场上的姑娘,身上自然也会有一种成熟的妩媚姿态。
这种女人,可御可甜,最是要命,也最受男人喜爱。
尤其她还是完璧之身,这就更难得了。
谁要是能得到她,今后的日子,必然是快活到飞起啊。
许星牧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如此尤物,完全可以当作是新世界赐予他的福报。
受之无愧。
不受,倒显得有点禽兽不如了。
但天人交战一瞬,两世小纯男终究还是想要恪守心中那份对待感情的底线。
肉体欢愉的前提,必须要先有灵魂的契合……他承认苏娆很美,气韵和身段都是绝佳,尤其,她很会伺候男人,在所有人看来,他似乎都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但他就是拒绝了。
没办法,千里之外的桃源县,那位一见钟情的姑娘正在看着他呢。
“你的身子,应该给你未来的相公,而不是我。”
许星牧忽然开口,语出惊人,“胭脂楼中鱼龙混杂,你能守住贞洁,想必十分困难,像今日被人欺辱的事,应该也常有发生。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对自己倍加珍惜,怎可轻言以身相许?”
此话一出,坤慈宫外一片寂静。
苏娆浑身一颤,“恩公……”
许星牧望向她,轻声叹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苏姑娘,青楼女子也是有尊严的,想要不被别人轻看,就得时刻自爱。”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苏娆轻声呢喃,她似是想起了自己当年孤身入风尘时的那段无奈经历,眼眶中忍不住涌出热泪。
这些年来,世人只知轻她、辱她、贱她,哪里会和她谈什么尊严?
又有何人像许恩公这般敬她、爱她、劝她?愿意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
苏娆泪目,多年来的伤心往事和自身处境一经揭发,伤感的情绪便似洪水泛滥,再难止住。
微微的抽泣声转瞬便化作声泪俱下。
初闻者不觉其意,唯有唏嘘。
但人群中有自胭脂楼中赶过来的其她姑娘,她们听到了许星牧的那些话,看到了苏娆在感动和悲戚中挣扎的面容,一时间感同身受,竟也情不自禁流下泪来。
谁说青楼女子无情?
只是,往来看客,要的只是她们的身子,看不上她们的感情罢了。
“多谢恩公……”
苏娆擦拭着泪水,对着许星牧行了一礼,“既然恩公心疼奴家,不要奴家的身子,那可否,让奴家跟随左右,做个端茶递水的丫鬟?也好让奴家报了这份恩情。”
许星牧笑着摇摇头,“你若真想报恩,那便,替我唱首曲儿吧……”
“唱曲儿?”
苏娆看了他一眼,沉默许久,低沉的眼神中最终露出一丝笑意,“那奴家便献丑了。”
坤慈宫前,借着徐徐而来的轻柔风势,她薄唇微启,玉齿轻合,低吟浅唱中便是一曲动人伤情的古老歌谣。
这是自南国那边传来的“笼中雀”,唱得便是青楼女子被束高阁,没有自由,不得真情的半生过往。
唱到兴起时,苏娆神色凄苦,泪水再次模糊了眼眶。
人群中的那些青楼姑娘感同身受,竟也自发地跟着哼唱起来。
刹那间,人潮惊寂,在沉默中观望的众人,似是第一次认识到,青楼女子除了满身风情外,似乎,还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柔情。
王之涣心绪有些缭乱,他静观全场,忽然看了一眼同样面色恍然的姜伯望和徐猛,叹道,“凤麟的出现,给咱们大夏朝带来的,真的只是诗文之道的改变吗?”
“不可揣测。”
姜伯望说道,“此乃当世奇才,本官有幸,能与之同朝为官。”
“本官也一样。”
徐猛上前一步,郑重说道。
“下官也一样!”
跪在地上的秦淮人忽然爬了过来,“尚书大人,下官这……”
“哼!”
徐猛长袖一震,懒得理他。
只冷冷抛下一句,“趁早滚吧!”
秦淮人面色一滞,神情绝望。
姜伯望却是笑道,“秦淮人虽附庸权贵,差点酿成大错,但所幸,最终的立场还是站对了。尤其此次带百姓入宫,想必不少人都已承了他的情,若是让他辞官隐退,只怕,会有人觉得咱们六部处事不公啊。”
秦淮人感激地望向姜伯望,“尚书大人明鉴!”
姜伯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暂且连降三级,贬你为兵部主事。日后若是表现尚可,本官再与徐尚书商量,让你官复原职,如何?”
徐猛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态度模棱两可。
“多谢尚书大人!”
秦淮人则长舒出一口气,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只要不被罢官,那就还有机会。
等过了这个风口,自己稍微运作下,应该能雄风再起。
想到这里,他忽然朝着许星牧那边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奇光……这个是真大腿啊,得想办法抱紧,大夏朝堂的未来,或许就在他的身上了。
……
一曲终罢。
许星牧带头鼓掌。
人群中掌声随之渐起,经久不歇。
“诸位见笑了。”
苏娆随之望向许星牧,说道,“日后恩公若有空去胭脂楼,奴家再唱给你听。”
“好说好说!”
许星牧笑道,“单凭这一手曲艺,即便不入胭脂楼,苏姑娘也能有口饭吃。”
听到这话,苏娆无比幽怨的看了一眼许星牧,“不入胭脂楼,奴家还能去哪里呢?恩公你又不要奴家”
这话说得有够暧昧,王之涣等人顿时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人群中也有轻笑声响起,尤以青楼姑娘们热情奔放的调笑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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