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的恶名本官早有耳闻,此前还只当略有夸大,却不想今日得知,竟有过之而无不及!哼!当街侵犯民女,藐视大夏律法,这天大的罪名,本官看他能否担得起!”
“还有那个秦淮人,平日里和本官作对也就算了,看在徐尚书的面子上,本官不与他计较。可现在竟然敢不分青红皂白就抓翰林院的人,完全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本官就新仇旧怨一起算,好让他知道咱们翰林院绝不是好惹的!走!去东城兵马司!”
“慢着!”
吏部尚书姜伯望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本官与你们一起去!”
他面色凝重,对着跟出来的下人说道,“去兵部衙署走一趟,告诉徐猛,他的人,闯大祸了!”
“诺!”
下人察觉到了气氛异常,赶忙得令行事。
林青见尚书大人亲自出面,刚要行礼,姜伯望大手一挥,“这个时候就别客套了!赶紧跟本官去救人!唉,许小友刚来京城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官于心不安啊!等把他救出来后,还是先在吏部衙署住上些日子,有本官庇佑,没人敢找他麻烦。”
说完他长叹了一口气,不等回应,便迅速过门而出,开始走得很慢,可行至半途,忽然就拎起官袍跑了起来,生怕有人跟他抢着救人似的。
林青愣住了,“尚书大人他,对许兄这么关心吗?”
“关心个屁!”
王大人冷着脸说道,“无耻老贼,想靠着先救人来博取凤麟好感?简直痴人说梦!他是不是忘了,圣旨还在本官这里!”
话虽这么说,但看得出来他还是有些紧张。
姜伯望可是吏部尚书啊,对四品以下的官员有一票任免权。
虽然在许星牧的人事任命上,圣旨更有权威性,但若是姜老贼强行硬刚,闹到了陛下那里,事情,可就不好说了啊!
尤其,此次救人,姜老贼如此着急心切,凤麟要是因此感动,那……
心念至此,王大人心沉了下去。
他越想越慌,再无法保持淡定,直接迈开两条老腿狂奔起来,速度竟比姜伯望还要快。
林青追着后面大喊,“大人,您忘了下官可以飞的吗?”
……
东城兵马司,监牢。
许星牧犯人的待遇直接拉满……头戴枷锁,脚拷桎梏,身上套着件白色囚服,右侧脸上多出了两道血痕,像是鞭抽所致,上额处还有道乌青,应该是被重拳所击,处境艰难,很是狼狈,但他依然满脸的冷傲,眼中闪烁着清冷的寒芒。
兵部右侍郎秦淮人站在监牢外,看着挨了顿打却依然倔强的许星牧,心中隐有不安。
这小子淡定得有些反常啊,翰林院的一名小小修撰都这么狂吗?还是说,他的背后还有别的大人物撑腰,所以才有恃无恐?
秦淮人皱着眉,随即望向另一间牢房。
梁萧也被关了起来,只不过和许星牧比起来,他的待遇反差感就有点夸张了。
不仅牢门没上锁,给予了充分的人身自由。
而且牢房内还配备了软床和书案,案头摆满了美食和烈酒,还有从南国那边传来的大烟,以及女子身上换下来的寝衣和肚兜。
一扇精致的屏风刚好将秦淮人的视线隔开,透过朦胧的光影,能看到有两道光滑的人影正在床上此起彼伏,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响,虽然刻意压低了嗓音,但在这幽暗空洞的监牢中,依然是如此的清晰惹人,令人躁动。
等待片刻,见屏风后的动作仍旧缠绵,似乎没有停下的征兆,秦淮人颇有些无奈,他面色微有赤红,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有了点反应。
又是半息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上前问道,“小侯爷,打扰了,下官想问一下,与您作对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下官看他似乎没那么简单问他他又不说,光在那摆谱,下官心里有些没底。”
隔壁牢房的许星牧淡淡瞅了他一眼,深沉的双眸中满是嘲讽的味道。
秦淮人与之对视了一眼,眉头一皱,心中愈发慌乱。
软床上的梁萧却没有搭理他,继续埋头耕耘,监牢外却忽然传来一个尖锐中带着几分高傲的声音,“甭管他是谁,惹到咱家的小侯爷,都没什么好下场。”
声音刚落,一个身穿大红色内宦官袍,面白无须,神色间满是阴柔气息的公公走了进来。
“海公公!”
秦淮人脸色一变,当即迎了过去,“这么点小事还有劳您亲自跑一趟,怎么,是侯爷让您过来的?”
“侯爷不吩咐,咱家就不能来了?”
海公公看了秦淮人一眼,“秦大人,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把咱家小侯爷关到监牢里去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侯爷他教子无方,犯了多大的罪呢!要是丢了侯爵府的脸面,你担待得起吗?”
秦淮人赔笑道,“哎呦这可怨不得下官啊,海公公,当时是这样,小侯爷他”
“好了好了!咱家今儿个来也不是问罪的,主要是确保咱家小侯爷没事儿,另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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