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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真努力跟上姐姐的脚步,他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只是想努力跟紧姐姐的脚步。
三人一直走,一直走到了老榕树下才互相道别。
记忆的镜头拉远。
清风悠扬,云舒云卷。
宁静的乡村公路上,这一幕再寻常不过。
————
“想起来了吗?”
转眼已是十年,白马过窗,夏如描述着当年发生的场景,像是从退潮的海滩上拾起了一枚小巧的贝壳。
“好像……有些印象了。”
余月并没有继承苏真的记忆,只是装模作样地搪塞一下,并问:“所以你回来,是打算替姐姐照顾我的吗?”
“算是目的之一。”夏如说。
“还有别的目的?”
余月一边问着,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夏如,不得不说,夏如漂亮得惹眼,腰细腿长前凸后翘不说,一身时髦的打扮更是无可挑剔,可这样的容貌似乎又只是她气质的陪衬,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冷,这种冷趋近于无欲无求和冷漠,而非许多美人矫揉故作的高冷。
夏如忽视了余月轻浮的目光,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了站在一旁护士姐姐,护士姐姐正磕着不知哪里掏出来的瓜子,津津有味地听她们说话,面对夏如忽然起来的审视,她显得有些心虚:
“我,我在观察病人的病情。”
夏如不说话。
护士姐姐倔强地站了一会儿之后,只得抛弃听八卦的念头,悻悻然离去。
余月想了想,问:“除了和我姐姐一起接过我放学,我们之间没有别的交集了吗?”
“没有了。”夏如回答。
“那你这么远来找我,就因为姐姐的,嗯……托孤吗?”余月问。
“也不全是。”夏如说。
“还有别的事?”
“嗯,但现在我不能和你说。”
“为什么?”
“你得先向我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弟弟。”夏如说。
“我哪里不合格了?”余月忿忿不平。
“你英语不合格。”
夏如说:“我看过你的成绩单,从高一第一次月考开始,你的英语成绩就一直很差,始终在及格线徘徊,去年的期末考试,你的英语成绩更是跌入谷底,连八十分都不到,你这样考下去,以后是读不上大学的。”
“夏如姐姐,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余月委屈道。
“我替你姐姐照顾你,不是替她服侍你,我本就是你英语老师,要对你的成绩负责。”夏如说:“还有,在外面你要喊我姐姐我没意见,但在学校里,你必须喊我老师。”
“是,夏老师。”
余月努了努嘴。
“好了,我还有事。你好好养病,祝你早日康复。”
夏如起身离开,又忽地想起了什么,飞快写了张纸条撕给他,说:“对了,你出院后的周末我会给你辅导英语,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地址这两个二选一,你自己决定。”
“等等。”
走到门口时,余月突然开口,夏如停步回头,问:“什么事?”
“夏老师,你最喜欢的花是不是白百合花?”余月问。
夏如不说话。
余月缓解尴尬似地展颜一笑,道:“我只是觉得老师的气质和白百合很像,雪白,圣洁。”
“我听班主任说你是个内向低调的孩子,看来他看错了。”夏如离开。
余月躺在病床上,轻轻哼着小曲,护士姐姐进来后兴冲冲地问她和那位夏老师聊了什么,余月说这是秘密,可不能分享出去,护士姐姐冷笑不止,说你嘚瑟个什么劲,你姐姐是让她照顾你,又不是把她许配给你了。
余月吐了吐舌头。
周日。
夏如没再来看她,百无聊赖的余月单手翻看着医院里借来的故事书,时钟滴答滴答走着,窗外的鸟鸣声来来往往,有时还有孩子的哭声,永不停歇般的哭声。
护士姐姐边抱怨边走进病房时,余月将书折了个角,放在了一旁。
“怎么不看了?”护士姐姐随口问。
“有些困。”余月说。
“你不是刚睡醒吗?”护士姐姐疑惑。
“就是……头有点晕。”余月说。
“头晕?”
护士姐姐没太当回事,可当她转过头去时,却发现,床上的病人头一歪,眼一闭,生死不知,她起初还以为这高中生又在和自己开玩笑,有些气愤,心想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去瞧了瞧。
“苏真,你以后是要考表演系吗?快醒过来吧,别装了,喂喂,你的英语老师来看你啦,快睁眼……苏,苏真?”
苏真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
他看着眼前的护士,一脸茫然,护士姐姐正拍着胸脯,皱着眉头,“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再这样吓唬人,我可就让你转院了啊。”
“陆,陆绮?”
苏真睁开眼,视线白茫茫一片,找不到焦点,只看到一个白衣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他有气无力地开口,本能地喊出陆绮的名字,声音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惧。
“陆绮?谁是陆绮啊?”护士姐姐皱紧眉头。
病房里的消毒水气味飘进鼻腔,刺激得苏真微微清醒,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白衣女子,原来是个年轻的小护士,不是那个身怀隐秘、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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