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春意阑珊。
莱州湾的海风自东方拂过,携着丝丝的咸湿之气滋润着临淄城的生灵万物。
城墙下那几株不知生长了几世的娇木杨柳,在海风的鼓弄下,不住地上下摇曳。朝阳冲散了晨间的朦胧薄雾,露出其后那栋栋奢华绚丽的楼阁宫阙。
齐王田因齐,这个齐国名副其实的中兴之主,此时正盘坐在朝宫王榻之上,目光炯炯有神地扫视着殿下的齐国诸臣。
他的双鬓早已斑白,脸上也是皱纹丛生,就和他那个老对手魏鎣一般。
权利所带来的无上地位,似乎并不能抵挡时间留在他们身上的烙痕。
这个一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一代雄主,在晚年,再次迎来了命运对他发起的新一轮挑战。
田因齐此时眉间的疲惫,并不能压制他内心对胜利的渴求。
“王上,秦军的前锋已经攻下了禀丘,此时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阳晋扑去。”齐国相邦邹忌,弓着身,语气轻缓地说道。
田因齐的目光瞥向这个,比自己还要年长几岁的老伙计,看着这个曾经身高八尺的‘俊美汉子’。
此时的邹忌早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英俊面孔,佝偻着身子,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腐朽的气息。
近两年田因齐已经有些疏远邹忌了,并非是他‘移情别恋’。
而是因为,相对于这个心中只剩下诡谲谋算的老人家,他还是更喜欢一些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但,身为一个英明的君王,他并不会完全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去评断一个臣子的能力。
更妄论,这个将自己一声都奉献给齐国社稷的老人家,田因齐对他还是非常敬重的。
就像十多年前,他明知道田忌是被邹忌陷害的,但他还是选择站在了邹忌这一边,任由田忌蒙冤,奔走楚国。
这一切并非是因为他的糊涂,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权衡罢了。
“我齐国可有何对策?”田因齐目光扫视殿下一周,回道。
有大贤曾经说过:“当今齐国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齐王能做到从谏如流,且能辨识善恶。”
“臣,已经谴任国兵马和桑邱的驻军前往驰援,想来不日便可拒敌于阳晋城下。”邹忌说道。
“相邦之策恐怕不妥。前线斥候来报,秦军此次进犯我大齐的兵马足有五万,况且秦军兵强、气盛,仅以二邑兵马驰援不过螳臂当车。”上卿淳于髡发声,不满地驳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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