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接旨。”老夫人上前接过明黄的圣旨,看着慕丞相微笑道:“亲家,不如到里间喝杯茶。”
慕丞相看着一旁的兮谨,点了点头,进了客厅。
“亲家许久未见谨儿,怕是想念得紧,你们不如好好叙叙旧。”谢老夫人似乎是看出了兮谨父女间的隔阂,便留了他们二人单独叙旧。
“谨儿你还好吗?”看着坐在下首,沉默着的兮谨,慕丞相不由得心里难过。
曾经,她也是发妻捧在手心的女儿,可自从发妻去世后,一切都仿佛不同了。
谨儿生性执拗,对于她嫡母的死,她始终不肯原谅他这个做父亲的。
他虽在朝堂之上说一不二,可面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却始终不知该如何沟通。
“回父亲,女儿很好,祖母很疼爱我。”兮谨低头拉扯着手中的帕子,冷声回应。
“纵然他谢府善待你,你又何苦请旨和谢洛去那崖州。”慕丞相一脸恨铁不成钢。
“父亲不要忘了,谨儿如今是谢洛之妻,夫妻理应同心同德,共同进退。”
面对兮谨的话里有话,慕丞相心里一阵不舒服,她母亲果然没说错,这个女儿就是个白眼狼,怎么都养不熟。
慕丞相猛地放下手中茶杯,斥责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此去崖州,就是想去寻那上官讳的踪迹,为父与你说过多少回,那上官讳是叛贼之后,你少与他牵扯。”
“所以父亲就把我嫁给谢洛吗?”兮谨猛地抬头,已是满眼通红,“明知谢洛死到临头,为了不让人说您背信弃义,便罔顾女儿的死活吗?”
“你放肆!”慕丞相站起身,指着兮谨,“这就是你与为父说话的态度,你可有把我当作你的父亲。”
“父亲何必明知故问呢。”兮谨抿了一口茶,目视着慕丞相,“不过话说回来,谨儿还要感谢父亲,谨儿如今已是谢府的人了,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了。”
慕丞相不由得笑道:“真是痴人说梦,你以为你去了崖州,就真能改变什么吗?”
“即便不能,我也要试试。”兮谨执意。
看着慕兮谨脸上一晃而过的熟悉神情,慕丞相还是软了语气:“谨儿,你毕竟是为父的女儿,我承认,把你嫁给谢洛有我的私心,可谨儿你可知,那崖州凶险万分,你若是后悔了……”
“父亲不必多言,女儿不会后悔的。”兮谨一脸拒绝之意。
“来人,送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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