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自会有人把姜姑娘送回来。”
“多谢樊护卫。”绣夏应下,又接着去清扫血迹。
凝固的血迹想要完全不留痕有些麻烦,等她彻底弄干净,已经将近酉时。
身上的衣裳难免沾染了血腥气,绣夏回房换了身干净衣裳,按着樊肃所说,来到了院墙边。
老树上,果然有一根低枝上绑着一串铜铃,是她抬手就能碰到的高度。
她有心想让姜毓宁在隔壁多待一会儿,又怕有人在默默监视,到底没再耽搁。
叮铃——
铜铃被晃响。
没等太久,便见人抱着姜毓宁越过院墙,落进了明雪园。
“奴婢竹叶,奉我家公子之命,给姜姑娘送回来了。”来人甚是客气,放下姜毓宁后,还向绣夏福了福身。
绣夏急忙回礼,视线却一早就黏在了姜毓宁身上。
不管怎么说,让姜毓宁在别人家待上半天,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好在小姑娘看上去已经精神了许多。
与去时只着寝衣的狼狈不同,眼下姜毓宁全身上下都换了新衣裳。
上面穿着一件暗红色的织花小袄,下着素纹缎裙,样式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边缘处是用金线勾边。
腰间还多了一块从前没有的玉佩,绣夏打眼一瞧,便知其定然价值不菲,就是从前在景安侯府时,也少见品相这样好的玉。
绣夏暗暗心惊,更好奇那位年轻公子的身份,但是此时,她只是有些惶恐地开口,“这……是不是太贵重了?”
竹叶笑了一下,说:“这是我家公子送给姜姑娘的见面礼,您收着便是。”
听她这么说,绣夏暗自松了口气,她牵住姜毓宁的手,对竹叶谢道:“这半日辛苦姑娘了,更多谢贵府公子仁慈,不计较奴婢先前的冒犯。”
“绣夏姑娘说笑了。”竹叶和善一笑,“我家公子很喜欢姜姑娘,还说等来日有空,再接姜姑娘过来用膳呢,只望姑娘别嫌烦才是。”
没有沈让的授意,竹叶自是不敢这么说的。
对于这个爱哭会闹的小姑娘,沈让的确生出几分怜惜和喜欢来,总归在常青园的日子孤寂无事,身边多这么个小兔子,闲来逗弄逗弄,也算得趣。
只是话虽如此,但接下来很快就是建昭帝的圣寿,届时百官相聚,沈让有心争储,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打点官员、结交人脉,直到四月初一万寿节过去,沈让才总算能喘口气,重新回到了常青园。
近半个月几乎连轴转,当晚沈让难得睡了个好觉,翌日醒来也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
上午还约了人要回上京谈事,沈让没有练剑,用过早膳,马车也备好了,沈让问一旁的樊肃,“人来了吗?”
樊肃回道:“估摸还要一刻多钟。”
沈让一边上车一边吩咐,“把马车停到后门那边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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