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是什么人呐!”大嘴婶是村里著名的八卦嘴,不说村里,就是公社底下各个大队家里的事儿她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什么事情被她知道了,第二天就能给你吆喝出去,但她也实诚,所以即便说闲话,说的也都是那些本身有问题的人。
“大嘴婶,你这是有什么难受的吗?”云苓实在是从面相上看不出来这婶有啥毛病。
大嘴婶摆摆手,“就是小孩子打雪仗,我家那俩皮小子手破了点皮,家里红药水没了,来你这买一瓶。”
趁着云苓这儿没啥人,她又多唠了一会儿。
大嘴婶一脸好事儿的样子,就差拿把瓜子磕了,“云医生,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云苓知道,含糊地附和了一句:“听说是来探亲的?”
“说是来探亲的,其实啊,那是来打秋风的!”
大嘴婶一脸“我就说你不知道”的得意样,接着说:“之前听说老苏和他大姐家闹翻了,还把他大姐夫举报了,说是那人中饱私囊,藏了不少贪污受贿的财产。你还真别说,上面去查了,从他家门槛底下挖出十条小黄鱼!!”
“哎呦喂,你说这人咋胆子这么大,也忒阴损了,缺德哦!”
“我原本还不信这老苏这种老实人能干出这种大义灭亲的事儿,后来还是这个冯巧到咱村里说了一通,说肯定就是老苏家干的事儿,这亲戚都盖章了,就算不是他们干的也成是了。”
云苓瞟了一眼系统文字,这事啊,还真是苏家干的。
女主上次病好之后,一连去苏大姑家蹲了一周,再加上上辈子的记忆,才把他们家藏金的地点摸出来,二话没说直接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领导清明廉洁,知道下属欺上瞒下、存在不正当行为后,便立马带人去搜查,众人十条小黄鱼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于是,连夜把人关进了局子,第二天就判了去劳改农场待十年,自从那之后,苏大姑家就散了。
平日里她仗着丈夫的权势可没少得罪人,现在带着一对儿女和公婆,日子格外艰难,后来又听到了冯巧传出来的话,婆家和儿女都看她不顺眼。
她这几天就在老苏家闹,闹她爹娘不管女儿和外孙,闹她弟弟大义灭亲害了她全家,整日在苏家门口哭嚎,一上午的功夫,全村就都知道了。
其实冯巧也是随口说的一句闲话。
当时她想的是,苏家不出钱给她大儿子娶媳妇,那她也别让苏家好过。一两句话又不碍事,到时候想怪罪也怪罪不到她头上,顺便还能借此事多捞点好处。
一来二去,这事情就闹大了。
既聊到了冯巧,大嘴婶又来了兴致,笑眯眯地说:“那个冯巧来打了几次秋风,老苏就放话说不让她再上门,还公然和周爱香吵架,指着她鼻子骂,再给周家送钱就离婚,当时大家伙儿都在看着呢,听得清清楚楚。”
“这老苏年轻时还有个外号,叫苏老蔫,从来没跟人大声说过话,这次也不知道她媳妇往娘家拿了多少钱,才把人气成这样。”
云苓见大嘴婶又要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苏岩年轻时的事儿,连忙提醒她:“婶儿,这药你快拿回去给孩子涂上吧!”
再耽误一会都结疤了。
“可真是,聊得时间都忘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小云医生啊,婶儿下次有空再找你聊啊!”大嘴婶匆匆忙忙地离开,云苓松了口气。
大嘴婶再来几次,她可能连谁家鸡下几颗蛋都知道了,原以为钱莉就够八卦了,现在看来小姑娘还是嫩着呢!
而此时,钱莉正在苏家门口和志同道合的大婶们听墙角呢。
大嘴婶从诊所出来,连忙往家赶,远远望见她的几个老伙计一起蹲在苏家墙根,里面还有个和云医生很熟的女知青。
这下她又忘记自己孙子还在等着红药水,插了个位置就挤进去一起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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