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杀一儆百？”伏夕言：“不妥。”转问伏一：“自有田农户是不是有些农户亩产特别高？”伏一回：“是的。有三家农户亩产能达到小麦140斤，大豆260斤。还有十来家也远超过平均亩产。”伏夕问：“具体原因呢？”伏一回：“还是勤快，拼死拼活地干。”伏夕突然想到问：“是不是他们家种子也比较好啊？”伏一回：“那当然，土地侍候得好，粮食自然好，备种自然好。”伏夕觉得种子是个突破口，需要好好与众人商量。

众人到了佃户村落，到处都是各种粪便，臭不可闻。佃户住的都是茅草土墙房，歪歪倒倒，破烂不堪。坐在门口的佃户们都衣不蔽体，看见老爷大人们过来都一惊。伏夕随意选了一家，进了院子，便坐定在独轮车上，对口管事让此户主人过来回话。伏夕闻着臭味，看着对方的邋遢样，装出来的和颜悦色也变得极其古怪。佃户更加畏惧，还未问话，便跪在地上，成了伏地魔。伏夕叹了一口气，言：“我们还是回吧。”

重回至庄子，伏夕还是向管事了解情况吧。伏夕问：“这些佃农日常都做些什么呢？”伏一回：“现在已经春天，佃农们农活开始多了。镇压、划锄、控旺促弱、防虫、除草，预防冻害。”伏夕也不细问，只问：“现在种什么？”“冬小麦。”伏夕问：“何时收获？”伏一回：“大约六月下旬。”伏夕问：“然后种什么？”伏一回：“大豆。”伏夕问：“什么时候收？”伏一回：“九月上旬。”伏夕问：“然后种什么？”伏一回：“十月开始种冬小麦。周而复始。”伏夕问：“一直要在田里忙吗？”伏一回：“春天三月开始，到十月冬小麦种下，这段时间佃农们比较忙。到了天冷，就不大出门，开始猫冬了。”伏夕问：“天冷不去林子里打打猎，找找吃的吗？”伏一回：“会打猎的少。佃户们破衣烂衫的，到外面要冻死，不如在家睡觉，还能少吃一点。”伏夕问：“除了种粮，他们还种些什么？”伏一回：“种点菜，养养鸡鸭。有些还种些苎麻、葛，女人纺线织布。”伏夕大体知道了佃户的生存状态：吃不饱、穿不暖、住不好、人懒、很多时候也不干活。伏夕心想：“还是要让佃农们看到希望，干活积极一点。不干活的时候，找活给他们干，女人孩子也要充分利用起来。只有多劳动，才有多产出，才有多收入。”

伏夕又想到一个问题：“佃农上交庄子多少比例？”伏一回：“一成。”伏夕问：“这么多？”伏一大惊道：“就这样，我们只能勉强够，几乎没有结余。”伏夕问：“为何？”伏一回：“各种灾要救，各种差役要贴，佃户粮不够吃要救。”王二补道：“家里人也多，我们四十个练武之人，都是大肚汉。亏了祁家结余多，我们库房中才丰富起来。”伏夕点点头，言：“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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