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贞浅笑道:“今夜,注定难眠。”
石破天颔首,“不是夫子的诗,却引得夫子亲自为其扬名天下。”
“过了今天,全天下一定都想知道两首诗词的作者究竟是谁?”
略作停顿,石破天抚弄胡须,揶揄轻笑:
“糟老头子坏得很,他这摆明了就是故意告诉那些人,有这么个人,可惜你们都查不到。”
白文贞掩嘴轻笑,“是他老人家的行事风格。”
两首诗词彻照夜空,光耀大乾境内十九州。
文气所化的异象俯瞰天下,除却两首诗词外,还有夫子的留言,特意说明了两首诗词皆为一人所创,其作者是位年轻人。
当天夜晚无数儒生、学士走出自家书房,抬头望向天穹。
他们能够清晰感受到夫子的气息,以学生之礼鞠躬拜之,虽然这也等同于拜了那位不知名的诗词作者,但是,他们并不介意。
因为,世间多了两首适合杀伐的战诗,其中更有一首足以传世,威力极其恐怖。
单单这两首诗词传出,落在大儒的手上必定发挥奇效,能够大幅度提升军士的战斗力。
大乾边关,受益于此的将士不知凡几,一拜又有何妨?
大乾帝宫深处,乾宣帝盘膝坐在静室内,发出一声悠悠长叹。
“相隔十多年以来,久违的露面,老东西还是那么强啊。”
乾宣帝对面,美女监正盘膝而坐,清冷的面颊浮现出一抹忌惮。
“他是在警告你我。”
“不,他警告的人是监正,”乾宣帝摇头,“至于是你,还是老监正,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年之事乃是天人教……”
“无所谓,寡人对具体过程并不感兴趣,反正结果是夫子暂不入人间,这就够了。”
嘴里的言语为之一顿,女子监正眯起双眼,说道:
“赵暮,我承诺的事情已经一一实现,接下来,你的承诺需要兑现了。”
静室并未点灯,面庞隐在幽暗中,乾宣帝沉吟道:
“你我皆求长生,放心吧。”
略作停顿,他身躯向前探出,伸手勾起美女监正的下巴。
“还有一件事情欠个交代。”
女子监正黛眉微颦,鼻腔震出轻微的嗯声,尾音向上拖长。
双眼冒起幽幽紫火,乾宣帝说道:
“骸魂能够脱离无常司的追查,有你从中斡旋吧。”
女子监正道:“此事,等到天选考核后,我会给出交代的。”
“好,寡人等着。”
……………………
翌日清晨。
金刑之比往常更早,卯时刚过就抵达了湖心岛。
踏入湖心居,他剑眉凝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过安静了。”
金刑之环顾四周,气息向着四面八方扩散,他的感知迅速笼罩了整个湖心岛。
“没人!石伯呢?他……”
脚下步伐一顿,眼睛微微瞪大,这位少年将军快步冲向靠里的一间木屋。
咯吱
推开房门,木屋里面空空如也。
紧接着,其余木屋还有库房,他全部看了一遍。
“走了?!石伯居然走了?”
金刑之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后院,只见他平日里使用的铁匠锤和铁匠钳十字交叉,压着一封书信。
信函正面写道:“侄儿刑之,启。”
这时,金刑之心底隐约有所联想——昨天夜里,天空的异象。
“不会吧?”
撕开信函,展开信纸,金刑之阅读后,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此刻若有人站在金刑之背后,便可看见最后那两行文字:
“刑之啊,你不是一直想找一个比自己更天才的天才吗?”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你好生找找吧。”
凉风袭过指尖,信纸从上到下寸寸碎裂。
金刑之眼底闪过精光:“原来是你,两首诗词都是你所作!”
脑海里闪过那一袭黑衣,那张简单纹饰刻画出来的面具变得异常清晰。
金刑之背负双手,走到后院清池边,伏身向下探看。
手腕粗细的锁链一根不剩,这证明仅剩的几把神兵胚胎也被带走了。
“一夜之间以诗词引动滔天文气,破除湖底禁制,救出石伯的妻子和孩子,夫子亲自为你扬名……”
拾起铁匠锤和铁匠钳,金刑之转身离开湖心岛。
他站在一根巴掌宽的竹竿上,竹竿向着湖畔急行而去。
少年将军眼底再无淡漠,双瞳瞳孔倒映着那张他曾瞥眼瞧过,压根不曾在意的面具。
上岸后,副官牵着白马而来。
银安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横贯夜空的侠客行其中一句闪过脑海,金刑之剑眉轻皱。
副官口观鼻鼻观心,牢牢闭起嘴巴。
他隐约察觉到了金刑之的不对劲。
是自己哪件事情没做对,引得将军不悦了?
衣领有没有打理整齐?
胡子有没有刮干净?
发髻有没有扎好?
兄弟们的兵刃有没有保养?
将军的宝驹有没有吃饱……
副官快速回顾自己的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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