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回道:“此次地动,是大周开国三百年最严重的一次。天山雪崩,五百多万百姓流离失所。”
“一部分灾民就近安置了,还有一部分往京城来了。有的是投奔亲戚,有的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
苏清妤听着严三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听朝会的感觉。
他若是为官,应该也能定国安邦吧?
前世沈老夫人提起过这位严家三爷,说他性子跳脱,不拘礼法。
可这几次接触下来,她却觉得这人沉稳有度,像是久居高位之人。
苏清妤见他满眼忧色,以为他是被西北的惨状吓着了。便安慰道:“京城已经调集了不少粮食去西北,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安顿好灾民。”
严三爷微微点头,但笑不语。
文竹撬开锁进来的时候,苏清妤正跪在地上诵经,严三爷则负手而立,越过窗棂看向外面,眼神深邃。
“三爷,东西拿到手了,笔墨纸砚也拿来了。”
文竹把东西放到了苏清妤放经文的长案上,又跪在地上开始研墨。
严三爷回过身,跪坐在长案前,铺开纸就写了起来。
苏清妤本就在长案后跪着,抬眼就看见严三爷写的,竟然也是一份婚书。
“您这是?”
严三爷也不解释,写好的婚书下面落款两个名字:苏清妤,沈之修。
苏清妤眼神微眯,新的婚书上面是沈昭的字迹。
这位严家三爷应该是不常进京,怎么能模仿沈昭的字迹?还是说,他在书法上有得天的造诣。
严三爷写好了之后,把那张纸递给了文竹,“给沈昭送回去。”
他说话依旧温和,苏清妤却在这句话里听出了冷意。
不多时,文竹再次回来,低声说道:“三爷,事情办好了。另外,您要见的人到了。”
严三爷闻言站起身准备离开,文竹拿了墨色的狐皮大氅过来递给他。
“我去见个人,你若是有事,就差人去找慈恩大师,他知道我在哪。”
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苏清妤不明所以,她应该没什么事找他吧?
正发愣的功夫,翡翠忽然走了进来,“小姐,沈大少爷把苏沈两家的人都叫到了一起,说是和您私定了终身,要两家重新商定您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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