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就不一样了,队里多了一个医术高明的文娘子,每日里笑得温温和和的,但不论是外伤肿痛还是咳嗽气短,她都擅长治疗,虽是针灸要收取一定的费用,但比起城内的医馆来说却是便宜得多,所以这一路之上,洛千淮渐渐成了最受欢迎的人,反倒将墨公子冷落到了一旁。
后者每日看似轻闲,其实在坠河后第三日,便已与好不容易追过来的卫苍等人联系上了,只是因着借着商队掩护更加方便,才一直滞留到了现在。
这一日,商队终于到了沧州,排队等着进入峦城。
峦城是沧州的门户,北连兖州东接并州,亦是三州货物中转的枢纽,南来北往的客商咸集于此,光是排队入城,就花了足足半日。
洛千淮懒洋洋地打量着外面的队伍,牛马滞留的粪便,经过太阳的照射有所发酵,混着干燥飞扬的尘土,味道并不好闻。
“情况有些不对。”墨公子附耳说道:“前边至少有两个商队,拉的并非是寻常货物。”
“货物就是货物,还分什么寻常不寻常?”洛千淮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看车辙,有些过深了,说明里面装的要么是铜锭铁锭,要么就是.”
大豫民间禁止私铸铜铁,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公然运输铜铁锭?洛千淮的倦意瞬间消失了,圆睁着一对杏眼问道:“是兵器?”
墨公子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那些江湖人士,以及逃难过来的流民,似乎也越来越多了,而且大多都是青壮年,很少看到老弱妇孺。”
“江湖人士多应该是正常的吧?”洛千淮问首:“那个什么新型武林大会,不就是沧州举行?这些侠客们风尘朴朴,想来也是为了咸与盛典。”
“咸与盛典?”墨公子的唇角勾了起来:“茵茵可真能给他们脸上添金。这件事中间的蹊跷之处,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否则我们也不必急三火四地赶过来——现在看,却是当真有必要。”
洛千淮对于武林中谁的地位高低并不感兴趣,至于墨公子欲代官府收编这方势力,也是抱着支持但绝不出力的态度敷衍了事。
她愿意同意来沧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白马门的山门也设在沧州,她早就答应了要替靳燕鱼的母亲上门诊治。
“但你说的有一点却是没错。”洛千淮认真地观察了一番不远处聚集在一处的流民,眉头便皱了起来:“若是因春荒出逃的流民,往往都是拖家带口,可这些人却几乎都是男丁,虽然衣衫褴褛,但却并不算瘦弱,不乏有高大强壮之辈——他们莫非是另有所图?”
“我得到的线报是,有人要在沧州搞大事,且多半正是冲着正观司,冲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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