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掀开车帘便进了车厢。
那少妇露出了惊讶之色,转头看向自家叔父,就见严叟冲她点了点头:“她就是郎中,你且让她先给谦儿看上一看,说不定就能治好了呢?”
那女子看着洛千淮仍挂着水草的零乱长发,以及湿淋淋脏兮兮,每走一步都会滴下水的裙装,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位是方才刚从水中救下来的?”
她方才也听见了营地外面的动静,大致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因着自家夫君的病,没心情去理会其他。
“不错。”严叟说道:“也是巧了,这位娘子恰好擅长针灸之术,便是眼下没有药草,也应该能缓解一下谦儿的症状,待五六日后我们进了沧州,就可以去寻医问诊了。”
“五六日”少妇的眼泪又滴落了下来:“不知夫君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他们俩在窗内窗外絮絮叨叨,洛千淮却已经替躺在车内,高热不醒的年轻男子,把过了脉。
把过一边,又换了另外一边,又翻开了眼皮看了看,最后捏开了他的嘴,察看了舌苔,心下已有了计较。
“发热这几日,你们可是给病患喂了姜汤?”她开口问道。
“喂过的。”那妇人抹着泪道:“煎得浓浓的煮作一碗,前日还喂得下,这两日却是一口都喝不进去了。”
洛千淮点点头,又道:“发病之前,可有生气上火?”
“夫君是四日之前,刚离开咸阳原的时候,晚上吹了一夜凉风,早起上路便开始发热。先前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以为喝点姜汤就好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早知如此,我那日无论如何,也会拖着他折返至阳陵邑,起码那儿还能寻到个郎中,不至于将性命折在路上”
她说了好一会儿,也没讲到要领,洛千淮不得不打断了她:“你夫君为何吹了一夜凉风,你可知晓?”
“这”少妇的眼睛就往严叟身上瞟去。后者袖着手,解释道:
“那日因着小侄瞒着我跟人订了一车货,结果却是财货两空,我不合多说了他几句。他虽然已经成婚,但却是第一次出门行商,经验不足也是有的,我本意是让他长长记性,没想到他却闷在了心里——难不成这风寒的引子,其实就在此处?”
“不错。”洛千淮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也就知道了该如何救治。
“请老丈唤两个人,将病患抬下车。另外再叫人去打一桶水送过来。”她淡淡地吩咐道。
那少妇有些不乐意:“晨起寒凉,夫君已是烧成这样了,下车去就怕再吹了风,加重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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