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去。
经过这两天的接触,李让其实已经隐隐明白,为何年幼时的被众人夸赞为“性聪敏,识大体”的李承乾在长孙皇后去世后,会逐渐变成阴狠暴戾的性子。
他的日子过得太压抑了,高压的教育下,早早的便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压制下去。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可以去游猎,去玩耍,去交朋友,去漫山遍野的四散乱窜,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放在后世,十三四岁这个年纪正是父母的心尖尖掌中宝。
他却早早的便将学问学到了很深厚的地步,早早的开始处理国事,早早的成为了别人眼中那个识大体,顾大局,聪慧机敏的太子殿下。
他完美的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一旦他某一个地方做得不妥当,就会有无数的人站出来指责他。
不管他的太子做得再好,世人对他的要求只会是越来越高的。
一旦世人对他的要求高到他已经做不到的时候,就是他自信心崩溃的时候。
届时世人的谩骂,失望,诋毁,都会成为他自暴自弃的理由。
他放弃了自己,所以成了历史上那个自私,狭隘,暴戾,不顾亲情血脉的太子李承乾。
皇家的教育就是这样,一边给你最好的,一边将你压制到尘埃里,在这样的高压式教育下,李承乾还能坚持到长孙皇后去世才逐渐变态,可以说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了。
回顾了一下自己在史书上看见的李承乾,李让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随后便提着礼盒来到李承乾身边坐下,陪着他一起发呆。
注意到李让提着的礼盒,李承乾却是不愿发呆了,他回过神来,微微蹙眉道:“你没来上课,孔师说你烂泥扶不上墙。”
李让不在意的笑了笑,问道:“除此之外,孔师还说了其他的吗?”
“没了。”
李承乾的话不多,再加上和李让也不算熟,能将孔师对他的评价告诉他便已是极限。
“呵呵”
李让轻笑一声,随手将礼盒摆在李承乾面前便不再说话。
李承乾转头看向李让,有些生气的问道:“孔师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李让诧异的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一句话,给李承乾干沉默了,他张大了嘴巴,半晌之后才期期艾艾道:“可你不是烂泥啊,你活禽了颉利,献上火药,制盐之术,现在坊间都在传你是我大唐少见的少年英雄。”
“嗯!”
李让微微点点头,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见李让神色淡然不似作伪,李承乾脸上露出狐疑之色:“孔师这么说你,你当真不生气?”
李让摇摇头:“我知道我自己是谁,别人怎么说我与我何干,他说我是烂泥我就是烂泥了?”
李承乾张了张嘴,李让不等他开口,便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不管是烂泥扶不上墙,还是朽木不可雕,亦或者是孺子不可教,都是说这些话的人有问题,而不是烂泥,朽木,孺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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