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末将有建议想要诉说。”
陈庆之来到李宽面前说道。
李宽目视远方,笑道:“但说无妨。”
陈庆之悉数将自己想法告知,建议李宽不要插旗。
李宽闻言,坦然大笑:“哈哈哈,子云,你的建议很好,但本王,不会听。”
陈庆之错愕。
李宽眼神依旧是如往日般狂傲:“因为,这便是本王作风,也是楚王军作风,也正是以狂妄至极的态度,才能让天下敌人闻之本王而色变!”
“无需让他们猜,让他们直接知道,这便是本王到来!”
“他们所谓的狼居胥山,本王,也来去自如!”
狂妄!
太狂妄了!
陈庆之眼眸闪烁,向殿下如此狂妄之人,在他那个年代,很容易被覆灭,只有谨慎之人才能活到最后。
虽还想劝阻,但这是自家殿下想法,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好了,不说这个,子云,此处乃狼居胥山最高之处,从这角度往下眺望,你能看到什么?”
李宽开口问道。
他们身处狼居胥山山顶,前方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陈庆之来到悬崖之处,往下眺望,他能看到无尽的草原,以及如茫茫的大地。
“是….…大地?”
陈庆之不太确定。
“非也,是眼光。”
“眼光?”
“不错,眼光!站于至高位置,方能看清底下之大局,底下之渺小。”
李宽笑了一声,抬头望天,继续说道:“这几个月来,我等身处长安城中,处于漩涡中心,并且长安城诸多事情,限制我等眼界。”
“我等,无法看清长安城之外事物,而此次出来之后…….随突厥大军途径诸地,见大唐北疆、梁城与突厥内部之情况,我李宽,自此也看清以前些许未看透之事。”
“突厥、梁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唯有跳出来….…方能看的更远,更清啊。”
李宽止不住的感慨。
此时的他陷入某种追忆,而在旁边的陈庆之则在等自家殿下感慨完,然后,这才开口问道:“那殿下,我等接下来该怎么办?”
“颉利把大多数突厥力量,用于对付本王的白虎营,我等便趁此机会,去突袭他突厥其中一个大部落。”
“这是本王半路中所看到,应是铁勒可汗的大本营,那里关押着太多幽州子民,当时只有燕云十八骑没法动手,眼下有子云伱的白袍军,我们,去解救他们。”
“这片草原上,自从渭水之盟后,每天每夜都有太多幽州汉人在哭泣了,我们能力有限,暂时…….先拯救自己能救的子民。”
李宽早已有了主意。
他要趁突厥后边空虚,奇袭他们!
而颉利的大手笔,也是让李宽有些担忧。
几十万人追杀白虎营,但愿白虎那家伙…….没误事,能撑过来,等他们七日之后汇合。
….….….….….….
铁勒部落五里处,这儿居高临下,还有一片茂密的树林。
聚集着许多汉人。
他们是逃出来的,有计划的逃出来。
这其实还是多亏最近铁勒部落的调动。
外面突厥草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许多铁勒部落的精锐远赴南方,然后整个部落还要迁徙,各种人员调动,就导致原本铁勒部落里稳定的秩序与规则出现问题。
所以,由一名幽州骁骑军都尉计划,趁着铁勒部落关押他们的突厥人放松警惕,杀之并且解救出来许多汉人。
逃出来,被抓住会死!
但留在那突厥部落,留在那暗无天日只有绝望之地,更是生死不如!
他们甘愿逃出来,博那,一线生机!
眼下。
几千个肮脏的汉人聚在一起,有士兵,有老弱妇孺,共同注视着那名带他们逃出来的杨都尉。
是的。
肮脏。
身处敌营,还是会吃人的突厥部落,肮脏已经是对他们处境最好的形容词了。
杨都尉此时眉毛皱紧。
根据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虽然突厥大部分兵力前往南方,但这终究是突厥草原,东西南北都是突厥人,而且这草原还很少有可以藏匿的地方,
到处,都是突厥人!
甚至铁勒部落有突厥探子,前去通知其他部落,对他们这只逃窜汉人进行堵截。
眼下局面。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我带他们跑出来,似乎…….做错了。”
杨都尉望着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只觉得负罪感极深。
他没法带他们逃出去。
与其说是逃出去,倒不如带着他们按下了生命逝去的快捷键。
“没事,没人会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我们都看得到,你真的,尽力了。”
“只是,这里终归不是汉土。”
原幽州定州长史郭松,拍了拍杨都尉肩膀,想用此话让他压力不要那么大。
杨都尉叹息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眼下局面,做都做了,也不容他们多说什么。
商议了许久,众人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郭松率领,带着众多百姓沿着水路转移至边境一带。
一路则让杨都尉统率,领着几百士兵向南方进发,既能吸引突厥人的注意,又能驰援南方疑似大唐的军队。
他们对南方异样有所猜测,能让突厥如此全国大规模迁徙,大概是大唐军队来救他们了。
大唐,没有遗忘他们。
临行前。
杨都尉怔怔地望着铁勒部落的方向,有些失魂落魄。
“老杨,该出发了。”郭松叹了口气。
“负责阻挡铁勒部落追杀大军的两百弟兄,还没有回来呐….”杨都尉讷讷道。
闻言,不少人心里都是一酸,一顶盔掼甲的大汉声音有些悲呛,道:“都督,他们….回不来了….”
是啊。
回不来了。
两百人营养不良,武器不足,还没有甲胄的汉人士兵,如何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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