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舱门嘭地一下自动关上了,隔绝了殷忠正向下寻找的视线。
98英尺的距离,是直升机的在这个暴风核心中航行的安全高度。
但,对沈清寒却不是。
她跳下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殷忠正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发现后,他脑袋嗡的一下,脸刷地就白了。
殷忠正倒吸一口寒气,惊魂不定的站起身,透过舱门看着消失在迷雾中的小黑点,鼻头瞬间发酸。
“洞妖?我记住你了!”他瘫坐在机舱的地面上,不远处的座椅下,就是那把92式警用手枪。
“你要是大难不死,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拿枪指着你。”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响起,反导弹直升机自启动航行系统开启,机头迅速调转方向,沿着来时候的路径返航.......
殷忠正红着眼捡起地上的手枪,却赫然发现弹匣里空荡荡的,里面的子弹全都不翼而飞了。
他想起什么,三两步跑到驾驶座位上,往下一摸,15发子弹,不多不少,全部整整齐齐码在下面。
“嘿,我还以为他真的不怕死呢!这个臭小子!”
殷忠正都不知道枪是什么时候被他给摸走的,他内心一阵后怕,忍不住透过玻璃窗再次向下望去。
深海上空,暴雨如黑色水幕一般,垂直悬挂在低垂的夜空。
惊天骇浪在狂暴飓风的裹挟下,猛地掀起一道道无数米高的黑色水墙,不断旋转着卷向天际。
迷雾重重里,哪还寻得到对方的身影。
想必,他早已尸骨无存了吧!
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存活下来。
除非——
他,能再次于绝境中创造生的奇迹,亦或是,他就是奇迹本身。
..........
殷忠正心情沉重,他握着耳机的手,紧了松,松了紧。
“喂,我是龙西省省长殷忠正,现在正在UWR90上,请问刚才跳下去的是你们特战队的人吗?”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还是拿起了手中的耳机,对着麦克风语气急速问道。
过了半晌,熟悉的电流声和那个沉稳的男声,突兀地从耳机里传了过来。
“不好意思,殷省长,此次任务属于机密,请恕我无法向你吐露更多!”
殷忠正挠挠头,撇撇嘴,心道我都看到通行证了。
他语气不甘心道:“那个,我多说几句啊。这人可是个绝世天才,他能在十秒内徒手拆除一枚外军炸弹,还在十几分钟内解决了一个杀手组织,就利远号你知道吧,船上整整54个专业杀手,都被他解决了,那船炸弹也是他拆的,你看看这样的人死了是不是可惜了,能不能跟你们首长说一声派人下去捞下他?也好让他回来为我们报效祖国,是吧?”
“殷忠正同志,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的?”又一道中气十足的威严男声蓦然响起在耳机里。
殷忠正愣住了,什么身份。
他又不认识这个哑巴,但是对方却三番五次救了自己,说是救命恩人,最是恰当了。
“他救过你的命?你龙西省厅办公室里的六个境外雇佣兵,也是他一个人解决的吧?”对方深吸了口气,语调骤然加快:“行了,我知道了。你说的情况,我们会考虑!至于洞妖,我确切的告诉你,我们已经和他失去了联系。这个天气,派人下去寻找,几乎不可能。等风暴过境,我会派专人过来寻找!”
“至于你,殷省长,我们的人就在暴风核心区外围等你!”说完,对方切断了通话。
“你小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殷忠正放下耳机,侧过头习惯性地看向驾驶舱沉默一瞬,自言自语道。
“这下,我可是尽力了!”他说:“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
.........
黑蒙蒙的大海上,暴风骤雨不歇。
一艘孤零零的白色奢华邮轮于飓风怒吼之中,缓慢航行。
二楼某豪奢总统套房。
跪了满满一屋子人,有男有女,有老,还有...少!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挺拔,身穿一袭白色大褂,定定站在窗前,目光望向大海。
“BOSS,东神州海域的天气比之北厄落州还要恶劣,是否需要与孙重新定下交货日期!”
这人弓着腰,说着一口标准流利的东神州华国语言。
再看他相貌,赫然一副东神州,窝毒国人的典型相貌。
柠檬黄的面部高且宽硕,眼角和嘴角向下垂着,眉骨和颧骨高高隆起,脸上一道子丑陋狰狞的疤痕,看起来苦大仇深,凶神恶煞十分的不好惹。
“阿依奴——”
窗前,白大褂的男人开口了,他薄削的唇瓣里,蹦出来的三个字,同样是极其标准流利的华国通用语言。
“Tellhim,i’llbeeXtremlyhappytOSeeShen,myperfeCteSCapingeXperimentin24hOUrS."(告诉他,我会非常乐意在24小时内,见到我在逃的完美试验品,沈。)
男人回过头来,皮肤白到呈现病态。
北厄落州,曼巴人独有的高耸弯曲倒钩鼻梁,如秃鹫锋芒毕露的尖喙一般,直挺挺挂在他瘦削的脸颊中间。
深邃的眼窝中,一双阴鸷的灰色鹰眸,在他说出那句话后,更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到战栗。
他在笑。
对试验品势在必得的笃定,让他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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