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该是今晚能一直留在主子屋里。
那位叫做小北的郎君爽直不懂,你竟没看出他的心计?不过兴许也能证明,主子并不是天天都容他伺候,所以他才要做这个好人,得这次机会。”
锦灵迷茫的“啊?”了一声,狐狸眼里泛起层层叠叠的惆怅,毫无头绪的说道,
“那我们能怎么办?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别想着争宠,先安定下来再从长计议,不去招惹主子,不去招惹宸王便是了。”
锦修起身,俯视着锦灵,冷酷说道,
“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刚来就把贵君的嘱咐都抛到九霄云外,我们两人唯有得到小侯爷宠爱才有活路,不然我们既不替风贵君办事,又不得小侯爷宠爱,这颗脑袋还能留在身上多久?”
锦灵垂下了眼睛,被逼的眼尾含上了莹莹的泪,可怜兮兮说道,
“可是小侯爷好似没看上我们,宸王又想赶我们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
另一边。
沈君曦屋内多盏灯烛被点着了。
屋内清光一脉,梨花木圆桌上宣白纸铺散,厚实的淡紫色软塌上也散落着不少题卷。
宁静的温柔浸透烛光悬丝飘浮一室。
萧宸背对着沈君曦坐在圆桌边书写有一个多时辰了。
他书写了多久,沈君曦就雕了那支梅花簪有多久。
两个人都是能够静下心沉浸做事的人,各做各事,不言不语,自然温馨。
不过萧宸每当写完一张卷子就会侧目瞄她一眼。
一眼深情,自有万般柔情涌上心头,仿佛就能得无尽灵感思路。
他一气呵成的书写了十多张卷子,落字上万,全然不觉得疲惫。
“嘶”
一阵寒风透过窗户缝隙吹了进来,惹得桌上烛火晃动,也不知道沈君曦想到什么,莫名折了薄软的小拇指指甲。
“怎么了?”
萧宸转身问向她。
“漏了一个人,小爷应该早早就去找他的。”
沈君曦看似的在雕木簪,实际上却在静心琢磨将墨氏最大利益化的放出来。
她去开口求皇帝的确能放,但是那样放,心里不快,还得欠下皇帝人情。
她不喜欢。
而且,她对于皇帝究竟是不是知道事情是颍川王做的还是心有疑虑。
“漏了谁?”
萧宸放下手中笔,轻轻问她。
“范晓。”
沈君曦说着,开口分析道,
“原本这事有两个可能。皇帝经过范晓或者旁人汇报得知墨英杰自称是颍川世子设计害我,便一定会召见颍川王询问。
第一种可能,颍川王拒口不认,皇帝深信颍川王,不怀疑他,追究墨氏、下令诛杀墨氏一族以及南城涉事官员。
但是现在这可能说不通了,因为根据宗正院商龙谏告诉的情况,昨日皇帝听到墨氏发妻被人下毒后很是恼火,命商龙谏严查手下侍卫,却没有在意墨氏招了什么。
这意思明显是开始谁都不想追究,难道他就完全不想知道结果,不想知道谁想要小爷死?所以仅剩下第二种可能。”
“第二种便是皇帝得知此事,召见颍川王,颍川王供认不讳,皇帝却依旧放过他、还不怀疑他想谋反,也就是说,皇帝可能本身都想抓小爷,用蛊毒控制小爷,顺便借此事想除去棠相。
那内室阁里有几个蒋公明的眼线,在皇帝眼中蒋公明与爷爷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棠相不为他所用,不把人除了,他当然看不过眼,想革职棠容。
但是,棠容还算是有本事的丢了一份朝中傅家势力名单给他,他见到傅家势力太大,这么一来,除去棠容的心思会小很多。
朝堂之上必有党派,党派间实力悬殊过大,完全没了竞争,谁还讨好他,听他的?”
萧宸听后点头,北唐帝不务正业但没昏聩到只培养一家门庭,让朝堂局势脱手失控。
他有些疑惑问向沈君曦,
“小侯爷早就确定是第二种可能,去找范晓还有什么意义?”
沈君曦丢下手中刻刀,递给萧宸一个“你真笨”的眼神,
“重要的不是我知道,重要的是让范晓知道。
范晓是皇帝信任的人,说不定早就知道皇帝护着颍川王,但他未必知道颍川王图谋不轨啊!
百蛊陨术中有与你情况相似的例子,但只有找到下蛊的人,解蛊的概率才会大些。
这颍川王日日躲在宫中不出来,平日里都见什么人,身边有什么能人异士,小爷可以说一无所知,但是范晓不一样,他要是知道皇帝被颍川王骗了,现在就能开始盯着颍川王,说不准能将颍川王全部活动日日汇报给小爷。”
“藏娇楼的姑娘虽然进了宫,但想得到常福信任还需要好一阵子,不宜暴露,更没有范晓在宫中行事方便。”
沈君曦留在常福身边的棋是得知皇帝以及宫中一举一动的眼线,但想细查颍川王还不够。
萧宸心底流淌过暖意,自从遇见她,他便再也不是在冰天雪地里跪着,孤立无援,透骨荒凉的可怜人。
皇帝恨他母妃,从开始就不想留他的命,然而她母妃爱惨了皇帝,全然不顾他的苦楚、死活,于他而言,可笑极了。
这般父母令他生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孽种。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是明珠美玉,是凌霜寒梅。
他走到沈君曦跟前,蹲下说,低声劝道,
“范晓不宜冒险接近,他掌管禁军身份极其特殊,禁不起半分风吹草动,若单单是为了给萧宸解毒,小侯爷还是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沈君曦自然知道不能轻易接近范晓,范晓不能轻动,十万禁军尽在他手,他又对皇帝忠心耿耿。
小事求他帮忙还行,但想彻底笼络他,极难。
她细想之下,吐槽道,
“这官府办事最是没用,全不如武林门派效率!这么些天连墨英杰的影子都抓不到,不然逼问他也行,小爷也是进了这官场才培养出的耐心,好脾气通通是给熬出来的。”
沈君曦行走江湖,原本就是快意恩仇的性子,上哪弯弯绕绕成这样。
现在是什么都要等,不是等这个消息,就是等那个情报。
一切都得按步就序的谋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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