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在外面万万不可胡言乱语。”
沈小北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骂的是萧宸的爹,还露出一副“你当我傻啊表情”,干脆回道,
“知道呀,宸王殿下是家主心腹,便是自己人,咱们自己人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事交给我办,决不能让什么狗屁面首什么靠近我家家主!”
因为沈小北的嗓门实在是大,导致萧宸的如意算盘打得沈君曦都听的清晰。
萧宸是故意的,在得到她首肯后,故意通过沈小北安排给她听。
沈君曦坐在窗前不急不缓的打磨着手上木簪,心觉着萧宸醋性不得了。
方才她是烦的很,磨了一会梅花枝后心静多了。
本就是无关紧要,不影响她计划的人,以后想办法遣散便是了。
沈君曦心烦时候便爱雕刻,技艺可谓神乎其神,手中镂空梅朵初现便显韶秀。
一圈晶莹剔透、浑圆亮丽的夕光透过窗眷顾在她脸庞上,溢满了灼灼专注的眉眼,这般浑身溢散着光的人,谁能不心动?
从外采买回来的两人在走进院落,遥遥见了她…脚步声收了许多。
大抵是满心欢喜,两位少年全然没看见西厢窗前萧宸阴霾透寒的眸色,迫不及待的轻走进正厅。
见沈君曦房门未关,锦灵等不及收拾就抱着瑶琴踏进她屋内,轻轻叩了叩门侧。
他换了一袭绯红长袍,以两根长长的红色绸缎扎着长发,雪白的脸上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更为妖娆勾魂,柔声款款道,
“小侯爷,奴回来了,奴还买了把音色不错的瑶琴,弹给小侯爷听听可好?”
沈君曦放下了手中梅花枝,微微侧脸,心叹不愧是调教的过的脔童,主动的没话说。
只是不等沈君曦开口,沈小北就从萧宸屋里跑了过来,严肃安排道,
“弹什么琴,你们收拾收拾随我去藏娇楼住着去。”
两人听了脸上大变,瞬时朝着沈君曦跪了下来。
锦灵眼中的泪一下就蔓延出眼眶,磕头求情道,
“小侯爷,我等虽是官妓出身却并非罪奴亦是清白身子,怎能去妓馆啊!求小侯爷饶了奴啊!”
“若是奴有不对的地方,任由小侯爷打骂!求小侯爷别把奴送进妓馆!”
另一外名叫锦修的少年跟着跪了,默默的给沈君曦磕头,没未吭声。
这一幕沈小北给整楞了,
“你哭什么啊?两个大男人还怕去藏娇楼吗?那里什么都有,又不会缺了你们!”
锦修抬起头,望着不动声色的沈君曦,字字清晰有力的说道,
“我等虽身份卑贱,但也是人,此生只愿服侍一位夫郎,绝不任人玩弄,小侯爷若执意将我等送进妓馆,不如将手中刻刀借锦修,了结此生。”
大抵是觉得有意思,沈君曦冷艳的眉梢轻挑,没说话,随手将刻刀丢到了锦修面前。
锦修眸底挣扎一瞬,随后就拿起了滚到自己面前刻刀,抬手缓缓扎向心口!
沈小北被吓得刚想拦,锦修颤抖的手臂却被跟着追进来的萧宸抓住。
萧宸嗓音犹如春风温柔浅淡,
“小侯爷开玩笑怎能当真。”
萧宸看向沈君曦,她不是这么冷情的人,如果锦修真的敢扎,她会救。
他绝不要她对旁人感兴趣。
果不其然,萧宸拦住锦修后,沈君曦露出一抹颇为没趣的表情。
她还纳闷想着世上真有贞洁烈“男”呢。
不过萧宸想错了一点,如果锦修真扎自己,沈君曦不会救。
她讨厌被人威胁,有什么事大可以像是锦灵这般说出来,以死相逼什么的,未免太低级了。
命是自己是,自己不珍惜,指望旁人珍惜?
她凭什么做圣人,又不是真开善堂的。
萧宸取走了锦修的手中的刻刀,将刻刀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交还给沈君曦。
沈君曦盘玩着手中刻刀,嗓音淡淡,
“小北的意思是,小爷这院子里没多余的地方,府邸正在搬迁暂时也不好安置你们,因此你们得有地方住。”
锦灵忙不迭说道,
“奴可以睡塌守夜,也可以睡柴房,求小侯爷留下奴。”
锦修低下头,朝着沈君曦解释说道,
“求小侯爷留下锦修,锦修并非愚昧不惜命,而是我们要是进了妓馆,便是没了用处,风贵君也不会放过我们性命。”
沈君曦听后勾唇笑了下。
她的这一抹笑,令萧宸想掐死这个眉间一点朱砂的雪色少年郎。
“那便随你们去吧,往后不必寻死觅活,你们自有归处。”
沈君曦幽然落下一句,转身拿起尚未完全雕琢好花型图纹的木簪,继续细细打磨。
锦灵与锦修两人连忙应下。
两人在路上还觉得凭着自身外貌才能兴许早早就能受宠,得了沈君曦喜欢,没想到,沈君曦的性子竟然是这般冷。
然而,再看看她身边的宸王亦觉得外貌都不够用了。
沈小北原本觉得这两个祸害可恶,这会儿又觉得他们可怜。
看了看沈君曦,主动的帮他们收拾柴房去了。
一室重得安静,只剩下细碎的切磨声。
萧宸站在一旁,望着她手中形态苍古的淡黄色木簪。
过了良久,轻而又轻的问道,
“梅花木也能做簪子?”
沈君曦手中动作一停,抬手将簪子递到萧宸脸前,一股特殊的清香在鼻尖弥散。
她望着他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
“梅木坚靭有弹性,君子若梅,有暖色三分,艳色三分,清幽雅达,凌霜傲雪。”
一抹诧异划过萧宸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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