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杯盏,温顺道,
“差不多了,小侯爷不能贪杯。”
他们两人推杯换盏的打官腔,他心快被醋腐蚀完了,谁能摸清她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她玩世不恭,行事无常,总是让人琢磨不清。
沈君曦还是头一次被人从手里夺酒杯,一挑眉,将杯盏从萧宸手里抢回来,
“小爷要你管,加了些极品赤炎参的温酒,你想喝还没有呢!”
沈君曦不怎么爱酒,单纯的身子冷,体脉滞涩,黄酒入药,饮来滋补身体,萧宸懂什么。
“如此,多谢小侯爷了,改日上门拜访,在下告辞。”
萧逸望着两人,轻轻一笑,饮尽杯中酒,很识时务的起身走了。
沈君曦已松口,笑的早没有用,笑到最后才是赢。
“慢走不送。”
沈君曦话方落下,手中的酒杯就又被萧宸夺走了,他饮下杯底仅剩的酒,灵秀的眸子里染着几分幼稚的偏执,倔强道,
“萧宸还是喝到了。”
沈君曦脸色微变,双臂环抱地靠在了檀木椅上,唇角高扬,戏谑道,
“你每日服用的是雪参,这是赤火参,两者药性会互相克制,冲突激烈。”
“三。”
“二。”
……
没数完,萧宸腹腔好似烧了起来,额头汗水直冒,他一手撑住桌面,俊雅清秀的长眉隐忍紧皱。
从喉咙到胃,整个胸腔都如同着了烈火,火烧火灼,痛的厉害。
望着她还在笑他,萧宸咬牙冒出一个委屈又清晰的“疼”字。
好像真的挺可怜。
沈君曦笑不出来了,收了脸上戏虐。
“谁让你胆大包天的抢小爷酒,现在知道厉害了。”
话是这么说。
沈君曦还是认命的揽过他的肩,扶他进屋坐在了床边,见他眼睛都湿漉漉的,一派我见犹怜的可怜样,心软安慰道,
“没事,不过是药性相冲造成的绞痛,你就喝了一点儿,不会有大碍。”
萧宸隐忍着没吭声。
┅
这会儿房门未关,玉如意款款走到门前,屈身道。
“方才公子的翠笛不慎碎了,说是外面还有一把雪玉冰凰笛,想问小侯爷能不能买着了?”
沈君曦回来后还没见过哥哥。
哥哥也一直没有找她,似乎沉心于训蛇中,想到苏天雪的事,她心下一动,回道,
“这会儿铺子该关门了,姑娘们深夜出去不甚安全,这样,你让小北陪着箬竹先去找掌柜的拿钥匙,开匠心阁铺门取回来。”
玉如意会意一笑,屈身道,
“奴家这就去知会。”
玉如意走后,沈君曦朝着萧宸无奈道。
“你就忍着吧,不是受伤不是中毒没什么法子能缓解,要是能给你喝,小爷是抠唆的人吗?”
她的那句你还喝不上,就是萧宸不能喝来暖身的意思。
谁知道萧宸误会成什么了。
萧宸轻垂着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冷僻,喘息着低哑回道,
“小侯爷上德若谷,一向大方,是萧宸无礼造次。”
沈君曦微微挑眉,心叹这病秧子咬文嚼字,“上德若谷”,说她胸怀大若山谷,善堂开的大呢!
她弯腰含笑道,
“怎么,你不安了?紧张了?见小爷与萧逸在一起,担心小爷被套路了?”
萧宸方才的确想的是萧逸,但现在不是。
这会儿听她无所谓的提起萧逸,酸涩瞬时化空不少,轻轻“嗯”了一声。
沈君曦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说道,
“你难受就先歇着,平白无故折腾上自己,天下数你最笨蛋,放心,小爷心中有数,萧逸嘛,他有他的用处。”
说罢竟是转身走了。
不管他了。
萧宸难以理解,他进宫面圣回来,她竟然不急着知道答案。
到底是不在意,还是又有什么事比他是否取得北唐帝信任更重要?
最终,萧宸忍着胸腔灼烧痛感,无力的倒在她的床上。
熟悉的温暖的药香入他痴骨,令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他也要被逼的沉不住气了。
……
沈君曦出了藏娇楼迎面便是一股寒风,后院内下了雪,积下一层薄薄的白,房顶铺的很厚。
沈君霆住的屋子烧了地龙,屋内温暖但黑漆漆的一片。
沈君曦顺着规律的捣药声,摸着黑走到沈君霆所在的桌边。
“阿曦来了却走的这么慢,想来是因为看不见,然而我这屋内空荡,不会撞着什么。”
沈君霆耳朵动了动,他记住了她的脚步声,竟是开口就笑她。
“听起来好像又没有失去记忆?”
沈君曦尤为高兴的抓过沈君霆的手,为他把脉,比往常是好了不少,看来她的药还是很有用的。
“我记得还有二百一十二天。”
沈君曦重重地“嗯”了一声。
倒计时成了暗号,如果哥哥能够清晰的算出来,便是没有缺损记忆。
“你怎么用了百香丸,那东西影响五感,容易辨不清事物,你在外面,吃的用的处处都要小心。”
沈君霆将香气闻的清晰,分明一样大,训诫她的模样却同长辈。
“天冷,来月事血气重,这几天过去就好了。”
同为医者,沈君曦对哥哥不用避讳。
沈君霆摸了摸她的手,触之温热,放下了心。
“对了,这几日我出去,有一件事很有意思,想同哥哥分享。”
沈君曦点亮烛台,灵动的眸子十分狡黠地望向沈君霆。
“想来是令你感兴趣的事情,说罢。”
沈君霆无声笑了笑,她有烦心事不会告诉他,这么开口,该是没什么边际的事儿。
“咳咳,我身边之前新来了个侍卫,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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