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沈君曦与萧云泽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惊魂未定的萧云泽过了好久才对着沈君曦问道,
“康皇叔似乎不愿将郡主嫁给小王,小侯爷可知道康皇叔脾性如何?“
沈君曦简直没眼看他,设计**人家的时候本事大。
爽完了开始没底,没药可救的蠢货!
“在殿下眼里,康王如何?”
沈君曦步伐不减,反问一句。
萧云泽也不瞒她,说出心中所想,
“这些年手握重兵,深得父皇敬重,本宫若能得康皇叔扶持,日后登基可顺风顺水,他嫁女给本宫,本宫未来也能保证永不削藩。”
沈君曦被说的哑口无言……
说着,萧云泽声音小了几分,
“霍风昨天不受父皇待见,就因为他写折子提出康皇叔屯兵过量一事,据说跪了一天一夜都没见着父皇。”
沈君曦无语回道,
“既然如此,那太子殿下就多费费心与康王交好。”
转身就走。
“小侯爷……”
萧云泽见沈君曦走太快了,叫住她又欲言又止。
沈君曦回头,迫不得已地望着他的脸。
“殿下还有何事?”
萧云泽望着沈君曦冷艳清傲的眉眼,唇动了动,终是说了句,
“有些事小王暂时不能同小侯爷言明,只想提醒小侯爷,福元郡主心机深沉,并非小侯爷良配。”
萧云泽原本想的简单,灌酒给萧钟灵下些催情药,软硬兼施着告诉她与他合作的好处,之后顺水推舟,也算是你情我愿。
这与打人、强暴,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昨晚本是扫兴地骑马回书院,路上莫名撞上了早就走了的萧玉的马车。
酒劲儿一冲上来就干了糊涂事。
好在萧钟灵为保名声早上并未大吵大闹,也答应了先让他面圣求旨。
沈君曦眸光闪了下,微微蹙眉,淡淡道,
“小爷也想提醒太子,睿王两面三刀,并非无心皇位。”
萧云泽立刻回道,
“不可能,他与我从小到大,最为真挚要好。”
萧家人没救。
完全没救。
她暂时没空管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将那笔银子讨回来。
沈君曦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向朝圣门。
萧云泽还急着去见皇后,望着她的背影沉了沉脸。
沈君曦走在漫长的无人的宫道上,此时夕阳西斜,高高的红墙几乎遮住了所有的日光。
她走到拐角,柳明庭率领着一队巡逻禁军朝她走来。
此刻,恰巧有一束光落在柳明庭护躯银铠上,晃的她眯了眯眼。
见到了沈君曦,柳明庭止步,拱手行礼,其余禁宫军跟着行礼。
沈君曦只当没看见他,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你们先去巡逻。”
柳明庭沉着脸对手下挥了下手,随后,阔步追上沈君曦。
“刺客一事是皇后授意,非我所愿,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以吗?”
他挡在沈君曦跟前,抬头望着她的脸,说着就朝她跪了下来,
男人身躯挺拔张扬,虽跪了下来却不损半分英姿,只是那带着哀求的眸底显得有几分沧桑。
见沈君曦看都不看他就绕道要走,他英眉紧皱,伸出手紧紧拽住她的胳膊,
“明庭往后愿你不会在有半分多疑揣测,忠心不二!”
沈君曦反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单手囚在背后,动作之快犹如游蛇!
“忠心不二?柳明庭,这话你十三年前就对我说过了!”
她冷冷的盯着他眼睛,眉眼间的冷淡,好似阴寒欲飘雪的淡日。
手臂被扭曲,肩胛骨的剧痛让柳明庭的额头溢出了薄汗。
他望着那张近在迟尺的脸,眸色认真,一字一句坚定道,
“对,我说过,这些年无一刻敢忘,但我所言所行都是为了以后能保护你,拼命的想着爬高一些,直到能站在你身边!”
沈君曦冷淡神色兀然浮出一丝笑,嘲弄问道,
“自我来到京城,你就日日来书院照顾我,我时常能从你身上嗅到一抹极为珍贵的迷草熏香,这种迷草比起其他嫔妃使得更为纯粹,效果更好。
本以为是你经常出入勤政殿、雍华宫所至,但我方从雍华宫回来,见过了风贵君,他殿内不用此熏香,你当做如何解释?”
她失望又无情的笑意晃伤了柳明庭的眼睛,他连忙解释道,
“绝对并非阿曦想的那样,往日皇后每每传召我,我都以各种理由拒了,只有那一次我担心九皇子目的不纯……”
沈君曦没有听完就松开了他的手臂,嫌恶的拍了拍手。
她望着远处同样往朝圣宫门走来的萧宸,垂眸淡淡道,
“骗你的,只是刚刚闻到罢了,小爷忙的很,哪有那闲心在意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皇上、傅家、沈府,柳明庭啊,脚踏两条船都是大本事了,你还妄想踩着三条?”
柳明庭缓缓站起身。
他身影孤绝,垂着眼睫,句句用力说道,
“我生来卑微不似你尊贵,如果不争、不爬,就永远配不上你,我为你钟情,所以别无选择。”
“总有一天,阿曦能明白我待你的真心,比任何人都要真诚。”
郑重其事的承诺落在沈君曦耳朵里犹如放屁。
但落在萧宸耳朵里犹如……轰雷。
沈君曦真没想到柳明庭是什么话都敢往外放,病秧子本来就怀疑她断袖。
现在…岂不是更不信,她不是断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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