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淼顿时打了个哆嗦,立刻将手上书籍放下来,道了句:“小侯爷说的哪里的话,是在下犯浑了,这认罚,认罚。”
这便老老实实的走出去灌冷风了。
落座时沈君曦的目光在萧宸略显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心里泛起嘀咕,按理说早上混着雪参的药应该对他有用。
怎么站一会儿就又起不来?
想到又是十万两赔出去还用处不大,心更痛了,银子哪有那么好赚。
课上,萧宸整个背都湿透了。
一直撑到中午放课周围的人都走不少。
讲堂内只剩下沈君曦、周学府以及远座几人,才忍着剧痛暗自低头挤压腿上皮肉。
他从腿股间拔出一根尖锐的长针,足以半寸长,要不了命,但足以他痛不欲生。
这时候周学府坐在讲堂上看书,沈君曦在角落位置上细致雕纹着玉扳指。
在旁人看来,她把玩了几个时辰的扳指,也没雕弄出半朵花来。
纯属闲得无聊,消磨时间。
唯有沈君曦知道,这是白花花的金子。
沈府家大业少,武将们种地还行,可惜没几个擅长买卖营生的,每月支出都靠月奉哪里够。
午休时间不长,原本在路上喧闹的学子陆陆续续回来准备下午的自习,见周学府竟然还在讲堂,入了门就收了说话声。
到了申时,李淼的罚站终于结束了,冻得鼻涕直流。
周学府是个认死理的,硬是坐等李淼站完了到他面前认错才冷肃着脸离开讲堂。
“走了,跟爷吃饭去。”
沈君曦重新戴上与方才别无二致的白玉扳指,从座位上站起身,活动着肩骨转身朝着萧宸喊了一声。
正在抄写的萧宸眸露疑惑,他早就饿过了。
方才沈君曦不走,他就留在这里陪她。
可是这会儿正值自习时间,哪里还有饭??
况且她不是说下午要出学院的吗?
但见沈君曦丢下一句就自顾自地走了,他都来不及收起桌面上墨渍未干的抄写,忍着腿上疼痛追上沈君曦。
这一幕落在其余学子眼里,都是敢想不敢讨论。
有了何瑜的前例,多数人都不敢张扬。
假装没看到。
“此仇不报非君子,本公子势必要他付出代价!”
李淼起身几步走到萧宸的座位前,恶狠狠撕扯他的抄写。
“李兄慎言,好生想想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得罪了小侯爷。”
张枫林站起身拿起李淼桌上的毛笔,随手丢在后座的寒门学子桌面上,轻飘飘的递了个眼神。
寒门学子恐慌会意,当下就提笔模仿李淼的字迹帮他抄写起来。
李淼脸色阴郁,望着张枫林说道:“本公子哪里晓得,你难道不觉得小侯爷是在刻意护着萧宸那个贱种?”
张枫林环视学堂内的学子一眼,低声道,
“像也不像,前日我等大放厥词,保不齐有人在小侯爷面前嚼舌根,再者,小侯爷昨日可是亲口答应参与大殿下接风宴,指不准有旁的想法。你这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到时候给小侯爷敬杯歉酒的事。”
听张枫林这么说,李淼脸色缓了几分。
张枫林是会说话的,前日大放厥词说沈君曦喜欢兔儿爷的人其实只有李淼。
现如今沈君曦与李淼不对付也说得过去了。
况且仅是不对付而已。
尚且没到像对何瑜那样,送进宗正院出不来的地步。
*.................
喧闹的京都街道,雕刻着镇国侯标识的鎏金大轿往皇城方向驶去。
沈君曦本人却坐在食味楼点菜。
凌墨没懂沈君曦的用意,满头雾水的问道,
“小侯爷,您人不在轿里,怎么面前圣上,求圣上收回旨意?”
沈君曦为自己倒上酒,解释道,
“陛下封了许氏诰命,自然能料着小爷这个纨绔会义愤填膺的求他去。”
“这一次该是不会见,待会儿直接跟小爷去礼部找尚书张毅。”
坐在沈君曦对面的萧宸目露震撼的望着她,问道,
“小侯爷何以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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