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回府后,你定要看好那人,小侯爷是将军的眼珠子,不容有失。”
秦箬竹乖巧点头,低声道,
“伯伯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主子。”
*............
马车内。
萧宸垂眸看着还捏着自己掌心手。
沈君曦的手比他小许多,但很温暖。
原本堵在喉管里的淤气都似乎渐渐消失了,他出声问道,
“小侯爷贸然带萧宸回府,可是需要萧宸做什么?”
沈君曦面色一派冷然,桃花眼底清寒无波,回道,
“不需要,记住小爷喜欢温顺乖巧的就好。”
她正粗略研究着萧宸的脉象,估算他还有多少天死,心觉他不能死的太快。
起码等她把宸妃救出来,然而脉象给她的反馈不太乐观。
早上的药丸以及粥水对他用处有,但不大。
他的五脏六腑如同冬日枯草,好似被什么东西吸去全部生机。
生机还在持续流逝,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吸干。
探不到病因缘由,让沈君曦觉得古怪非常,打算得空还得好好看看书去。
被她握住的手渐渐溢出汗渍,很暖和。
但另一只藏在狐裘下的手冰冷如常。
不知沈君曦目的萧宸还是鼓起勇气,将另一只冰冷的手覆在沈君曦手背,语气小心的试探道,
“这只手也冷。”
沈君曦愣了下,挑眉看他,快速抽回自己手,搁在二郎腿上,冷冷勾唇道,
“小爷可不是汤婆子。”
萧宸又没摸清沈君曦到底想做什么,一时尴尬极了。
昨天沈君曦说喜欢主动,方才又说喜欢温顺的。
难道不是因为看上他的皮肉,才愿意救他母亲的吗?
马车自宽阔的街道一路穿梭到繁华喧闹的京都内城,朝着偏僻的北城门驶去。
刚抵达沈府大门就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整理利落的马蹄声。
“卑职柳明庭拜见小侯爷,巡逻至此,风雪忽然大了,可否向侯爷讨杯茶喝?”
沈君曦掀开车帘与立于“镇国定邦”牌匾下的柳明庭对视,乌黑的眸底晃过清冽寒光,无所谓回道,
“柳大人厚着脸皮开口了,小爷哪敢拒绝。”
柳明庭面色一沉,蓦然下马,利落半跪,
“早些时候是明庭逾越,还望小侯爷见谅。”
柳明庭这一跪让守门将领以及前来迎接沈君曦的府卫、姬妾纷纷看过来。
“柳大人何必耿耿于怀,小爷更受不起在职京官的大礼。”
沈君曦从马车上下来,阴阳怪气的话是对柳明庭说的,却没有看柳明庭一眼。
府门前浩浩荡荡的跪了一片府卫姬妾。
她朝着身后掀开帘布的人伸出手掌,倒也不全是逢场作戏,单纯怕他不小心摔死了。
清俊无双的萧宸从马车里出来,乌泱泱跪在门前的人们惊得不敢眨眼。
沈君曦带个男人回来倒也没什么,就是这宠爱态度让他们心灵大受震撼。
沈君曦带着萧宸走向沈府大门,朝着老管家不轻不重的落下一句,
“沈府上下凡是甲胄兵器在身,皆可免去跪礼,只行军礼,谁让你们跪的?”
一众身高马大的府卫如同得了军令般齐刷刷的起身。
老管家面色一正,起身拱手回道,
“回小侯爷话,许氏今日以三品诰命妇人之名有意执掌中馈,改了后宅规矩,让奴等鳏寡残将不得不从。”
沈君曦抬眸,笑眼凝视年过六旬依旧硬朗的岳管家,
“小爷曾听老爷子提过,当年前锋郎君岳峰手持六尺长枪,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何等威风,今日竟折在内宅妇人手上了?”
老管家直起腰,双手放在胸前,轻咳一声道,
“小侯爷说笑了,老朽年纪大了不中用,这不眼巴着等小侯爷回来主持公道呢。”
沈君曦负手笑了笑,迈过门槛。
这侯府不仅仅是她的家,更是百余位鳏寡残将的安身立命之所。
不能再征战的老将们打了半生的仗,许多都无儿无女。
沈老爷子豪迈仗义,这侯府内上下,低至七品校尉,高至四品骑兵都尉。
凡是曾经与他出生入死,立下功劳的兄弟,无论姓氏,皆可入宗室谱中,百年后进宗祠受沈家后人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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