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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微颤的握住她温暖的手。
这一瞬间,萧宸脑袋里荒唐的闪过一个词“永恒”。
薄暮时分,天色早已昏暗。
片片雪花随风飘飞。
沈君曦撑着伞与萧宸一前一后走在蜿蜒曲折的园林道上。
相比昨晚冷清,因为宿在学院的人多,四面八方的声音热闹多了。
寒窗苦读朗朗读书,抚琴奏笛、嬉闹不止的喊叫。
在北唐国。
万松书院是除了“翰林大学府”外最大、最顶尖的学堂。
前院有讲堂十八间,斋舍十二间,供给年幼的学子。
这些学子有男有女,多数出身贵族宗室。
年幼的学子是不住宿的,所以外院的斋舍多由老师们住着。
后院有讲堂五间,斋舍六十二间,仅供给束发之后,弱冠之前的男子,也就是15至20岁的学子。
北唐国科举制度还算严格,官位是不能世袭的,所以内部竞争极大。
父辈是京都三品大员,儿子混不上末流官职,不能留在京中的大有人在。
所以这里大多数学生的目标都是入学翰林大学府,亦或者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同祖辈一般成为高官。
除非假日,不然平日学生们想从学院正门出去并不容易,得提前通报请假,但权倾书院镇国侯自然是不一样的。
看守院门的侍从恭恭敬敬地为她推开书院沉重的大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骨冷风,这让站在沈君曦身后的萧宸发出一阵闷咳。
“主子,您可算来了,箬竹得了凌护卫的消息在门口等您好久了。”
恢复侍女装扮的箬竹下了马车,捧着狐裘披风朝着沈君曦兴奋小跑过来。
她梳着俏丽的双环髻,身着樱桃色云纹红袄,围着狐绒领子,脚上还一双软底珍珠绣鞋。
在萧宸眼里,这哪里是丫鬟,分明是沈君曦的宠姬。
这身不俗的装扮堪比世家嫡小姐。
“在讲堂里睡着了,耽误了好一阵。”
沈君澜接过狐裘,很是宠爱的捏了捏箬竹圆乎乎的小脸。
过份亲昵一幕让竟让萧宸觉得有些刺眼…他的闷咳更像停不下来了似得,俊秀的脸上泛起脆弱病态的红。
“身子骨这么弱,披上。”
沈君曦抖了抖手中名贵绝伦的白狐裘,她与萧宸身高相当,动作随意自然的为他披上。
箬竹见状面色一紧,眼疾手快说道,
“主子身子矜贵,由奴婢帮九皇子系上吧。”
随后踮起脚尖,利落的为萧宸系上纹绣着一簇簇月白琼花的缎带。
“主子,奴听天雪姐姐说,今日许夫人见你不得,在老爷面前哭闹许久,硬逼着老爷给你写信回府,定是为了上午您让吏部尚书嫡幼子何瑜进了宗正院一事。”
箬竹本是藏娇楼中唱曲的孤女,说起话来声音清脆婉转,很是好听。
沈君曦淡淡的“嗯”了一声。
在她意料之中。
马车驶到沈君曦面前,一位不太像马夫的马夫瘸着腿,毕恭毕敬的放下木阶梯。
这位马夫头发半百,肌肉宽厚。
即便右腿残疾,姿态表现的极为谦顺,但他身上那股唯有在战场上才能磨砺出来的铁血杀气却是洗不掉的。
萧宸暗叹,沈门侯府老弱残兵的气势都不容小窥。
难怪他那父皇对沈门忌惮至深。
少有败绩的沈家军皇帝不得不用,但又视其为悬顶利剑,日夜忐忑难安。
秦箬竹挽上沈君曦的胳膊想扶她上马,却不料沈君曦转身对着萧宸落下一个“请”字。
箬竹的包子脸彻底鼓起来了,看向站在高墙之上的黑衣凌墨,想得知一个所以然来。
凌墨抬手放在唇间,示意箬竹万万不要多话,已有柳明庭先例在前。
箬竹皱着脸看着自家小侯爷把萧宸扶上马车,纳闷这九皇子对自家主子下了什么迷魂汤!
实在太憋气人了!
“丫头,来吧。”
车夫沈御用袖子擦了下自己身旁的位置,朝着箬竹熟稔的喊了一声。
“嗯,谢谢伯伯。”
箬竹呼出一口闷气,坐在了马车前头。
她在意的不是能不能进马车,她在意的是九皇子接近自家主子目的是什么。
马夫沈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低头在箬竹耳边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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