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天了?”
一面又冲着外头吩咐:“去,把沉砚唤来,问问他,究竟谁是他主子?他不来,便把外头的阁臣、三省六部的郎官、皇室宗亲都叫来,问问他们,是哪一朝哪一代的规矩,拦着亲娘,不叫见自己儿子?”
林容坐在那里,阿昭好容易叫哄睡了,只怕她在外间喧闹,吵醒阿昭,淡淡道:“陛下服了药,好容易才睡着,太后这几句话,只怕已经吵醒他了。陛下要静养,不耐烦见人,这是他亲自吩咐的,并不是我拦着,不叫母亲见儿子。”
太后哼了一声,心里比来之前,越发疑惑,冷冷呵斥道:“你住嘴!”
不多时,沉砚便赶来,跪在地砖上请罪:“太后。”
倘若对林容还有一丝客气,对沉砚那便完全是对待奴才的态度了,太后问道:“这个奴才,本是看管门户的,如今竟叫你做起主来,陛下见谁不见谁,是你能说了算的么?”
沉砚只道:“实是陛下的吩咐。”
太后望着林容,又转眼去瞧沉砚,点点头:“好好好,你们两个竟有这样的胆子?只怕,慎儿不是病了,是叫你们两辖制住了才是。来人,去请宗亲重臣来。”
话音刚落,便听得殿外的小黄门传唤声:“大长公主到,大长公主到。”
姑老太太拄着拐杖进殿来,不等太后说话,便训斥道:“才从南边巡查河道回来,这几日为着匈奴的事,皇帝正上火呢,往年间肩膀上的箭伤又发作了,正不好受的,疼得一日一日睡不着。你这个当娘的倒好,不知道心疼儿子,还跑到这里闹一通。”
姑老太太是积威颇深,纵然如今她贵为太后,也并不敢说什么,只道:“我就是听说慎儿病了,这才来瞧瞧他。谁知沉砚这狗奴才,不知同什么人串谋好,拦着不叫进去呢。也不知慎儿,到底病得怎么样了呢?”
姑老太太淡淡瞧了她一眼:“好着呢,早上我才瞧了他,你放心。”一面又道:“好了,你年纪也大了,回去歇着吧,等皇帝醒了,告诉他你来过,也就是了。等他好些,自然去同你请安了。”
说罢,不等太后再说些什么,便吩咐沉砚:“送太后回宫去静养,多用些冰,天儿热,别中暑了。”
老姑奶奶这样说,太后便也只得点头,带着怒气走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把各宫掌事都宣来仔仔细细问了一遍。
……
一人道:“宣政殿这些日子用冰用得多,是别的宫室的十倍还不止。”
太后听了,沉吟,吩咐:“就说我病了,把安丰王妃请进宫来侍疾。”
这边老姑奶奶坐着叹气:“诏书已经明发出去了,过得七八日,便是乡野之地也有皇后复位的布告了。等过得三五日,便把皇帝病重的消息透出去,届时,再把他的遗诏拿出来。到时候,宗室里挑谁做新君,先叫大臣写了折子上来,你再定夺。”
说罢,又挥了挥手,小黄门捧着一托盘的折子上前来:“皇后娘娘、大长公主,这是这几日堆积的折子,照往常,这些都是要陛下朱批的。”
姑老太太点点下颔,道:“你早晚要瞧的,你得先熟悉熟悉,心里有个章程。也不叫你批阅,只瞧瞧罢了。”
林容道了句是,陪着姑老太太瞧到深夜,这才送了姑老太太出得殿来。姑老太太见她脸色不好,一二日便清减了许多,拍拍她的手:“你也要保重身子啊。”
林容并不觉得有什么,梳洗沐浴时,瞧见妆镜中的自己,果脸色十分憔悴的模样,翠禽在一旁道:“主子这五六日都不曾歇息好,每日里连两个时辰都睡不足,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林容懒懒搁下梳子:“心里存着事,哪里能睡好?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
话虽这样说,只是当天夜里便发起低热来,把殿内的宫娥小黄门吵了起来,急忙忙宣了太医过来,开了方子,服了药来。
阿昭守在一旁,眼泪汪汪地拉着林容的手,说什么都不走。林容只怕过得病气给她,这种非常之时,倘若阿昭再病了,那真是不知该怎么好,又强撑着坐起来,哄着她说了许多好话,这才叫奶嬷嬷抱了她出去睡了。
翠禽在一旁陪着,时不时抹泪:“可怎么好?”
林容只觉得头昏昏沉沉,浑身都没力气,窝在被窝里,摆手:“没事,估计是太累了,没休息好,免疫力下降,不是什么大病,明儿早上就退烧了。偶尔发烧,对人有好处的,不要紧。”
说罢,她再无精神,偏头闭目养神,恍恍惚惚地睡去,不知过得多久,似听得帐外有男子低沉的声音在问:“如何了?”
一旁有宫娥回:“不大好,烧没退下去,倒有些糊涂了。”
第114章
闻听此言那男声言语间染上了几分隐忍的不耐来,又问:“太医怎么说?”
宫娥只得跪下请罪,低声道:“太医说娘娘是忧思忧虑郁结于心又加上连日少眠,五内失调,这才风热入体……”
后面声音便越发轻微了起来,林容几不能听见忽地对答声止住,沉沉的脚步声竟似往殿外而去了。
谁在外面问话?这里是陆慎寻常起居的宫殿,又是在非常之时把守严密哪里有外男能够出入呢?那宫娥也十分恭敬的样子,她半睡半醒间,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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