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
林容压根不考虑这个问题,要是问清楚了师兄的行踪,她压根就没打算再回去,反问:“今儿晚上吃什么?”
这日,许都的魏王起兵伐蜀,临行之前,假借陛下之令,下了一道圣旨。言道,青州罗翼虎,服饰住宅违制,有僭越不臣之心,命雍州牧率兵前往讨伐。
陆慎接此圣旨,暂且按下,往武威营巡视,又同诸谋士于军帐中商议。
德公道:“青州的罗翼虎,在北方众诸侯中根基最深,经营青州三十载,拥兵十五万。麾下有十八名义子,个个骁勇善战。现许都下了这道圣旨,并传谕天下,主公不起兵讨伐,便是抗旨。倘若起兵,便遂了魏王的心意,不论胜还是败,都不能在魏王伐蜀之时南下。”
另一人也道:“我雍地与青州本无嫌隙,此圣旨一出,只怕我们不起兵,那青州的罗翼虎也会多加防备。”
陆慎不愁反笑:“家祖父曾论此人乃当世阳谋第一人,果名不虚传。”
诸谋士见陆慎作此笑谈,问:“主公心中莫非已有良计?”
陆慎拿起案上一份密函:“罗翼虎虽有十八名义子,却只得两个亲生儿子。此二人,一嫡一庶,一长一幼。罗翼虎喜爱嫡出的幼子,意欲改立世子,只因长子羽翼渐丰,便暂且搁置下来。此二子,一人占了先机年岁,一人占了大义名分,又加上罗翼虎摇摆不定,竟叫青州文武分成了两派,几成水火之势。”
诸谋士纷纷传阅,见那密函事无巨细,很是详尽,一时大为震惊,叹:“这罗翼虎年青时是一名虎将,得先帝赐名,想不到如今竟这样昏聩了。这又非太平盛世,幼子虽有名份,又如何掌得住权?便是狠下心立幼子,那也要驱逐长子才是。”
陆慎道:“这一堆干草,只稍稍蹦个火星进去,便自己烧起来。届时,我军进驻青州,又是伐逆又是救火,大义可得,实惠可得。”
商议到入夜时分,陆慎只拟个大体出来,具体的事宜自由谋臣去办。他心情颇好,自斟自饮了一壶惠泉酒,慢慢踱步往内院而去。
不知不觉,已到了崔氏的院子,檐下挂着一对明角灯,昨日他发作了一番,留守的丫鬟婆子便不敢早早歇下了,此刻正垂手侍立在院中。
杭卿也站在廊下跪迎,陆慎奇道:“你如何在此处?”
杭卿并不起来,回禀:“今儿奴婢打发小子、侍卫上山接夫人回府,只夫人说等暑气散了再启程,不料启程时又下起雨来。奴婢入夜时打发人去回主公,主公军务繁忙,不得见……”
她抬眼去瞧陆慎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陆慎垂下眼睑,微微讥讽道:“这雨下得真随她的心意。”见众人战战兢兢,知自己喜怒外露,微微皱眉,一面进了屋子,并不叫众人起来,连杭卿在内,依旧跪在廊下。
他照常沐浴过,心里带着郁气,手上的动作也大了,把藤箱扫落,带翻了里面的瓶瓶罐罐,不知什么仿佛玫瑰膏子的东西飞溅到手背上,落下一个嫣红的小点。
陆慎躺在床上,手里依旧翻着书,不多会儿,手上那个嫣红的小点渐渐氤氲开来,变淡变薄形状变得模糊,恰如妇人胭脂檀口,瞧得久了,那一处仿佛真的有人用胭脂檀口轻轻吸允,微微发痒起来。
陆慎就那么静静瞧着,并不擦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披衣而起,吩咐杭卿:“备马,叫沉砚去点二百军士,去五庄观。”
第26章
夜色茫茫细雨霏霏,有军士在前头点着火把领路,陆慎快马疾驰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五庄观门口。叫开大门也不许人去通禀问了清楚,便一手持着马鞭,往那妇人的厢房而去。
这夜,不知道是谁闹起来今儿是八月初十是凤箫的生辰,几个小丫头并跟着来的婆子凑了钱,早早地往山下的酒楼里叫了一桌席面来吃。
林容恍然:“八月初十也是我的阴历生日。”去年这个时候,老爸老妈已经买好了蛋糕,做了一大桌菜,可惜那天临时加班到半夜,到家的时候菜都凉了。
那道观厢房外的小亭子里爬满了极可爱的葡萄架,翠禽吩咐把席面摆在葡萄藤架子下要同几个丫头凑趣。临开席,又把林容请到主位。
林容本怕她们席间不自在,自己也不自在,推脱:“你们玩就好了难得松快,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凤箫便道:“主子份子钱您不出,难不成连酒也不肯赏脸喝一杯。”
众人便笑:“原是惦记着县主的份子钱,我是说凤箫姐姐今儿一下午都眼巴巴瞧着县主呢?还当是县主脸上有东西呢?”
凤箫笑着偏过去打人:“我撕你们的肉,叫你们胡说。”
林容又拿出一只赤金红宝石花蝶簪,插在凤箫发鬓上:“今儿你生辰,本该在府里摆一桌的,这山上简陋些,就把这支簪子给你了。”
凤箫笑吟吟接过来:“还是县主知道我,前我还跟翠禽打赌呢,说县主那日必定送我这支簪子。”
酒过了一轮,那小丫头桂圆便道:“干喝酒也无趣,不如咱们来玩击鼓传花,好不好?中花者,会唱的唱一曲,不会唱的讲个笑话,要是连笑话都没有,那就学两声狗叫猫叫,如何?”
她一说便惹得人喝彩:“这个好,这个好。谁还不会狗叫几声?”
这席面上是米酒,度数并不好,林容喝了好些,这时已是微醺之态,只她手快,这花传了几轮,都没留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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