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幼手指颤抖着打开水龙头,猛地往自己脸上泼水,被冰凉刺骨的冷水呛得咳了几声才停下来。她感觉自己犯了病,很疼,哪里都疼,连呼吸都无法忍受。
镜子中的人狼狈至极,脸上都是水痕,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眼眶红得要滴血,眼睫湿得不成样子,鼻尖也泛着红,唇色与脸色却是惨白。
她撑着洗手台的手指忍不住收紧,下一秒就听门口传来动静,一偏头就与林桥烟的视线对上,她显然被她的样子惊到,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没开口。
桑幼偏头,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嗓音有些低:“我、我没事。”
她只是突然有些难过。
林桥烟比她更慌:“我、我出去等你。”
桑幼缓了一会,用纸巾擦干脸,收拾了一番才出去。晚上夜色浓黑,她垂下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糟糕。
林桥烟什么也没问,也没提这件事,只是轻轻的揽了她一下。
男生们打球打了半小时就结束了,他们闹成一团,谈天说地,神采飞扬。简栎城指尖转着球,突然将球扔给桑幼:“桑学妹,听说你也是篮球班的,下次你也上上场呗。”
桑幼没反应过来,球砸到手臂弹了出去才回过神,她将球捡起来:“我不太会,打得很糟糕。”
简栎城连忙跑过去:“哎?你手没事吧?”
桑幼摇头:“没事。”
简栎城道了歉,接过球。
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周砚突然开口问:“声音怎么哑了?感冒了吗?”
桑幼:“没有,可能是灌了风。”
周砚能察觉得出她今晚不对劲,不在状态,兴致不高,正要说话,就听她问:“学长,你……”
“嗯?”
“你看过雪吗?”
“没有。”周砚说,“宴市不会下雪。”
“我看过,我老家会下。”
“好看吗?”
“谈不上好看,白茫茫一片,很冷。”桑幼回忆着,说,“你以后会去北京吧?”
“大概率会去。”周砚基本有问必答。
“那你可以看到雪了,北京每年都会下雪。”
“喜欢雪?”
“挺喜欢的。”
两人随意谈着,男生宿舍比较近,但男生们并没有拐进去,而是嘻哈着继续往前走。路上挺黑,台阶湿滑,走着,偶尔踩碎了枯枝落叶,脆响。
回到宿舍后,桑幼开了灯,思绪还是回不来。
她沉浸在那场荒唐的梦,她不断回想着那封邮件的细节,却只记得那三个字——下雪了。
关于雪,她能想到很多名家写的话。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走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你顺手挽住火焰,化作漫天大雪。
——太阳之外,所有的遗憾纷纷扰扰,如雪。雪是一场大梦,雪是世代难忘。
——……
雪象征着很多东西,似乎可以映射所有人们想要表达的东西。有些东西表达出来,好像不需要别人懂,不需要别人理解,只要表达出来了就好,自己明白就好。
下雪了。
北京的雪吗?
时隔三年的邮件,第一次打开时,她还跟他身处同一座城市吗?那天,她偏头看了窗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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