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脸上那一点薄红,和手里如同晶莹瀑布般的捧花,硬是能让所有在他钱夹里见过这张照片的人看得懂。
这是他的新婚太太。
尽管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时候的脸红,比起心动还是紧张更多。
连捧花,都是李师傅当天不知道从哪里带来救急的。
老板娘看裴知鹤好像并不准备解释,一边把数好的零钱推过来,一边笑道,“当时还是我在店里亲眼看着知鹤画的捧花设计图,他问了我好多建议,画了好久才完工,却只说是留给自己的一点念想。”
“没想到,最后真的变成了你手里的捧花,真好。”
江乔不自觉地怔住。
没再听清老太太接下来的几句祝福,只是隐约听见裴知鹤笑了笑,回了两句感谢的话,牵着她的手走出店外。
两人走出店门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夜色安宁,却比下雪的时候更冷。
裴知鹤帮她扣紧了大衣最上面的扣子,围巾严严实实地裹住所有可能会透风的地方,看到她几乎半张脸都陷在软乎乎的羊绒里,才握紧她的手,放进他的口袋。
江乔乖乖的站在他身边,看着两人在灯下交叠的影子,不自觉的出神。
刚刚咖啡馆老太太的话仿佛还在耳畔。
她当时看到花的时候,好像也感叹过。
那种水平的审美,根本不像是出自李师傅的手。
可任那时的她怎么想,都觉得能和裴知鹤结婚就已经是天降大运,所有的流程,领证、见家长、拍婚纱照……也全都是走个过场。
更不可能,把做手捧花的人和裴知鹤的名字联系到一起。
可事实就是。
这束她只是感叹了一句好漂亮,当时就没再有其他触动的花束。
竟然在她没看到的角落里,跨越了如此遥远的时间和千山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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