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只是基于她是裴医生的太太,只是泛泛一嘴。
这对她而言,其实是一种潜在的不尊重。
能和裴知鹤一起并肩工作,她只顾上惊喜和激动,根本没想过这一层。男人能事先想到这点,她感激之余只有慨叹。
在这世界上,居然还有男人能心细到这个地步,她不知原因,但叹为观止。
前台分房时,困扰她许久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
作为单出来的随行译员,她并没有被分去和某个女医生凑一间,也不是和周老师蔡老师挤半个月。
而是……和她的新任老板,裴知鹤住。
敞亮倒还是敞亮,装潢复古温馨,透亮的木格窗外,菩提树大街的雪景一览无余,霜雪茫茫,如绒花般纷纷扬扬。
但就是,不再是她已经习惯的套房,只有一间卧室。
几百年历史的旅馆守旧,中间摆着欧洲过去常见的那种小尺寸双人床,枕头旁边还被老板娘摆了两只正在啵啵的玩具熊,让她初见时害羞到直接失语。
倒是裴知鹤帮她放好行李,淡定解释:“医院最近筹建国际部,经费不怎么充足,李鲤报名单的时候,就建议我们妥协一下,节约一下预算。”
他像是有读心术。
从箱子里翻出江乔想了一路的长裤毛衣和靴子,递过来之前,轻缓两下拉起窗帘。
金红的巴洛克古典流苏跳跃了两下,终于落下,灰白的天光被滤成了温暖的橙粉色。
裴知鹤就在这一片温柔的橙粉中,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镜片后的眸子像是噙着点笑意:“我们裴太太,不会介意吧?”
江乔接过他手里的毛衣,抱了一怀。
心里只剩四个字,男色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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