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乔声音闷闷的:“我……还没回去,本来包里有保温杯,但是刚刚被我丢了。”
那样慌张地跑出来,就没有再回去拿东西的道理。
尽管杯子她很喜欢,是大一的时候攒钱买的,保温性能依然很好。
裴知鹤说:“丢了就丢了,我们下次可以一起买新的。”
江乔莫名地眼眶有些发热:“好。”
她没提起为什么要打过来,裴知鹤也没有主动问起,为她留足了空间。
听筒里安静了几秒,只有她自己的呼吸音,逐渐变得平缓下来。
老地铁门缝里透风,江乔理了下被吹乱的头发,试探着开口:“我,我好像永远都没办法学会酒桌上那一套,开不起玩笑,讲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做不来应酬。”
她自嘲地笑了笑,“……很幼稚吧,我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当然会觉得恶心,恶心到恨不得浑身上下脱层皮,但同时又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和心酸。
害怕的是自己的安危,心酸的……还是更现实的工作。
因为专业和实习经验的限制,她毕业前拿到的面试机会很少。而眼前的这份工作虽然每天都很累,她也算不上喜欢,但好歹工资还可以,距离转正又只差最后一点点。
但这一切,好像被她自己亲手给搅黄了。
连就业咨询会上老师都说,辅导机构老师属于京大学生里最容易最轻松的工作,她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好,也太失败了。
电话里她的声音吞吐,连断续的信号都在帮她掩饰着羞耻心。
连转正都没过的年轻女孩,在公司里能有什么应酬。
裴知鹤大概懂怎么回事了,“有人让你觉得不舒服了?”
江乔有些茫然,“诶?”
听到她无措的声音,他语气又温和了些,“平级也好上司也好,如果有同事在酒桌上冒犯你,让你觉得不被尊重,那应该检讨的人是对方,你非但不用自责,甚至还可以投诉他。”
江乔拿着手机垂下头,过了好一会才小声道,“但我当时已经吓懵了,一点证据都没有,而且他……他也道歉了。”
如果她转身时,对方含着调笑的那一声抱歉也算道歉的话。
她忍不住代入裴知鹤的角度,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那一番话,只觉得懦弱极了,简直令人窝火。
但裴知鹤并没有生气,语气仍然平静理性,“你当然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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